钟敬人恭应着,和钟兴去了。
钟夫人在钟兴走后,才低声道:“佩符,你不觉得对敬人这孩子,太严厉了些!”
钟佩符苦笑一声道:“夫人你没有注意,这孩子眼神不正,时时流露出诡诈阴险的凶光,我断定他必然已经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钟夫人接口道:“没听兴弟说吗?他枯坐在‘孤独石’上……”
钟佩符摇头道:“夫人,这孩子的话能信吗?”
钟夫人诧然道:“这是兴弟说的……”
钟佩符接口道:“不错,但却是兴弟在‘孤独石’畔找到他后,他对兴弟说的,在兴弟没找到他以前呢?”
钟夫人道:“我相信他不会撒谎!”
钟佩符看了夫人一眼,道:“怎见得?”
钟夫人道:“你问他‘铁楼’钥匙的事,他实说了,可见……”
钟佩符冷哼一声,接口道:“夫人,你平日的确是太纵惯他了,说实话,我问他钥匙的事,在话意中,已暗示给他我已知道了一切!
“否则我只要换个问话的方法,保证这孩子会摇头否认私配钥匙的事,但我不忍亲自听到他欺骗我的谎话……”
钟夫人皱起眉头接口道:“你如此自信!”
钟佩符苦笑了一声道:“夫人,你看清这孩子今夜所穿的衣服没有?”
钟夫人道:“自然看清了。”
钟佩符道:“他穿着夜行劲衣,为什么?”
钟夫人一笑道:“他也没有什么呀?”
钟佩符哼一声道:“这证明他是去干某件事情,劲衣方便而隐密!”
钟夫人道:“怎见得?”
钟佩符道:“你别被他那巧妙的安排所欺,他骗得了你,却骗不了我,今夜他做的勾当,不但多,并且是非常费力!”
钟夫人不悦的说道:“敬人这孩子最近不很听话是实,私配钥匙不当也是实,但却不至于像你所说,在‘勾当’些什么?”
钟佩符道:“夫人不信?”
钟夫人摇头道:“不信!”
钟佩符道:“夫人你没注意,他那身夜行劲衣的脸前和后背,皆被汗湿透,这是证明他作了些十分费力的事情……”
钟夫人接口道:“大概是你的眼睛有毛病了,我没看见汗湿……”
钟佩符接口道:“我的眼睛没有毛病,也不怪你没有看到湿痕,实在是这孩子太聪明了些,已将汗湿的地方叫风吹干!
“但是我却十分注意,他那劲衣前胸和后背上,都有一片灰白的湿汗干透所留的斑痕,不信可以……”
钟夫人突然想起来了,果然如此,当时她已看到了那种灰白色的痕迹,这曾奇怪过那是什么东西。如今经钟佩符说明,她才恍然大悟,于是颔首道:
“夫人请想,这孩子有多可怕!”
钟夫人道:“佩符,想想看,这孩子会作些什么可怕的事!”
钟佩符道:“必与‘铁楼’有关,来,我们去查个清楚!”
钟夫人点点头,于是夫妻二人奔向“铁楼”。
天亮了!
钟佩符夫妇,还在清查“铁楼”上的一切毒品。
钟敬人却已起身,钟兴更早,已柬齐相待!
钟敬人神色自若的洗脸并用过早点,才对钟兴道:“兴叔,咱们走吧,到堡外去接钧弟。”
沈钧每天五更,到“中无畏堡”和敬人会齐的事,已无人不知,钟兴自更清楚,答应着跟在敬人身后到了堡外。
他俩在堡外门旁,等了有半个时辰,却仍不见沈钧前来,钟兴不由暗觉奇怪,钟敬人也是皱着眉头唏嘘不已!
又半响,钟兴忍不住开口道:“公子,是不是我们出来得晚了些!”
钟敬人皱眉道:“好像并没晚呀!”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也许稍晚了些,兴叔,我们到任伯父那儿去……”
钟兴接口道:“对,反正是要在那儿见面的,公子请!”
于是钟敬人在前,钟兴在后,飞驰登上了山径!
“上无畏堡”中,钟敬人和钟兴,见到了翘足急盼知心人来的任筠,和老英雄任万山,但却不见沈钧!
彼此见面,任筠首先问敬人道:“钧哥呢?”
钟敬人咦了一声,道:“钧弟还没来吗?”话声一落,又道:“我今天晚了些,在堡门外等不到他,认为他必然已经来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