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钟兴却蓦地跑到沈重年面前,将与钟敬人所说之事,及钟敬人知悔认错而来等情,说了一遍。
最后,他请求沈重年开恩,从轻发落钟敬人!
沈重年在急无良策下,想出来了个主意,立刻道:“钟兴你起来,此事已然禀报了赵大将军,山区,以大将军谕令是从,因此怎样发落敬人,那要看大将军了!”
钟兴却道:“沈爷,话是不错,但沈爷你是当事者,小的相信,大将军处理此事时,必先询问沈爷的意思,所以……”
沈重年接口道:“若沈钧不致丧命,大将军问我的意见时,我必然会开脱敬人,轻责就是,现在你可以放心起来了吧!”
钟兴感激的一拜道:“钟兴谢过沈将军的恩情。”
话锋一转,他对身后的钟敬人道:“公子理当一拜的。”
钟敬人始终低着头,但却拜了下去。
沈重年至此又有什么话好说呢,只有长叹一声道:“你起来吧,这次的事情,你实在是太糊涂了!”
钟敬人以低沉的声调道:“小侄也不知道怎会一念生错,做出这种事来,今虽已知悔,却不能逃避责任,愿领任何施罚。”
沈重年摇头再次长叹出声道:“敬人,我是看着你及钧儿和筠姑娘长大的,一向待你如子侄,试想,哪个又能当真对你怎样呢?如今只求上苍佑护,使钧儿虽伤不残,稍待再见了你爹,我也许还能说上几句话,
“家爷处,小的伏请两位多多美言。”
朱殿军道:“你们先起来,沈将军说过,只要钧侄儿虽伤不残,这事就好办多了,等会儿大将军到……”
话未说完,赵自强突然扬声道:“大将军到!”
众人转身注目,果然见赵小刀率令着四名江湖前辈高手来到,赵自强上前带马,余众立刻纷纷相迎。
赵小刀想的周全,竟已将一切应用物品,全都带来。他首先目射神光,扫了钟敬人一眼,然后问沈重年道:“沈贤弟,钧儿的伤势如何?”
沈重年摇摇头道:“人在崖下,任兄说中毒在先,摔落危崖以后,现在绝对不能搬动,由此看来,伤势不轻。”
赵小刀嗯了一声道:“来时路径那株古木,看出所涂是‘蚀骨毒粉’,此粉虽毒,却非当时就能发作,还是不幸中的大幸。这危崖峭险,失足坠落自是危极,不过钧儿那时功力未失,又十分聪慧,在我判断当不致及生命!任兄既然说目下不能搬动,自然是很对,好在我已将一切应用之物带来,决无不便。贤弟尽管放心,莫因急躁而引起其他事。”
沈重年颔首道:“是,末将理会得。”话锋一顿,他接着又道:“大将军来前,末将会与钟堡主顶撞过几句……”
赵小刀眉目一皱,转对赵自强道:“你来晚了对不?”
沈重年急忙接话道:“这不怪自强,是末将急躁了些。”
赵小刀道:“突闻恶耗,难怪你的,不过今后处事却该谨慎!钟将军他到哪里去了?”
沈重年答说人已到了崖下,赵小刀点着头,手“周贤弟陪沈贤弟下崖一行,顺便把这些东西送下去。”
周吉答应一声,和沈重年带着应用物件,下了危崖。
赵小刀这才转对钟敬人道:“你过来?”
别看钟敬人心里不服,在私下对赵小刀也是直呼其名,但当面面相对时,他却由衷的不敢抬头!
因此在赵小刀叫他近前去时,他竟颤抖不已!
赵小刀看到这个情形吁叹一声道:“你怎么这般糊涂?”
钟敬人俯首无言,钟兴却上步肃立道:“大将军可容许小的说几句?”
赵小刀颔首道:“你说。”
钟兴道:“敬人年轻,对筠姑娘敬爱至极,因之婚事遭拒,全心妒恨,恨生而怨起,致失性做出这种事来。但事后,他立即知悔,家爷也发现他行动怪异,遂吩咐小的寸步不离,所为也是防患未然。只是家爷看出不妥时,已然晚了一步,今晨发现沈公子失踪,敬人已良心自发,向小的吐出了实情。如今敬人是自动前来向沈将军,及大将军领罪来的,他愿受任何施罚,而绝对毫无一丝怨尤!”
话锋一顿,热诚的又道:“古人说,过毋惮改,敬人事是做错了,但也认错知错,并知悔,古人也说,已近乎勇矣!小的深信,沈将军定能宽宏大量,施以训教,但家爷性烈,又曾为此被沈将军误为‘知而不举’,业已怒极!
“稍待救伤事毕,小的危恐家爷不能放怀,盛怒下,势将以严厉家法,赐敬人一死,而全钟氏声誉!就算敬人糊涂,死不
赵小刀此时接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不怪钟将军以兄弟待你,你放心吧,此事我会处理,断不致沦于不堪地步。”
钟兴奋扑身而拜道:“如此则小的生生世世,皆顾在将军恩德!”
赵小刀上前扶起他来,道:“言重了。”声调一顿,沉声向钟敬人叱道:“敬人,你兴叔叔的话,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