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敬人答道:“侄儿听到了!”
赵小刀道:“若以你这次的行为来说,是实难宽恕,今始念在初次的犯错,又能认错知悔,你兴叔叔并再三求情,我当从轻发落!不过,虽说从轻恐怕也很够你消受的了,我希望你经过这次事后,能心灵清明,重新做人!”
钟敬人恭应道:“侄儿发誓,不负大将军的期望。”
赵小刀道:“好,我愿拭目以待。”声调一落即起,转对钟兴道:“兴弟,我现在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钟兴慌忙躬身道:“小的不敢,大将军吩咐就是。”
赵小刀道:“从现在起,到公判对敬人有何施罚为止,敬人的行动,由你监视,若再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唯你是问!”
钟兴应道:“小的遵命!”
赵小刀又对钟敬人道:“敬人,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
钟敬人道:“侄儿字字入耳。”
赵小刀道:“那很好,现在随你兴叔回去,先去向令堂大人请罪,然后回去你所住之处,在我没到之前,不许他往!”
钟敬人恭应声是,赵小刀目视钟兴又道:“兴弟就回去吧,顺便禀报钟夫人一声,请她放心。”
钟兴“大将军的恩德,钟兴永记不忘,小的去了。”
赵小刀站着头,目送钟兴带着敬人,消失在山环尽头。
头经无数人高手的诊断,证明沈钧已无大碍。
不过却必须将养月余始能复元,佳期是非误不可了!
傍黑,赵小刀替沈钧作了次诊断,遂留下任筠等小一辈的男女四人,和两名女侍照料,余皆离去。
行前,赵小刀在崖头安置了示警火花,若病伤转变时,崖下群小扯动活绳,火花立刻自然升空报警。
在“中无畏堡”的大厅上,钟佩符摆设晚宴待诸友。
因沈钧不幸事件,赵小刀临时传谕,以“中无畏堡”暂作全山区的号令中心,他和赵自强就住在堡中!
酒过三巡,钟佩符捧着满盏酒,站了起来!
在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之后,仰面喝干了杯中酒!接着又斟满一半,道:“佩符今天有言,如有不到处,祈诸友原谅!”
朱殿军和周吉及任万山,知道钟佩符今朝感慨其多,话若出口,必然是悲切沉痛而愤慨的,因此都看着赵小刀。
那意思是,希望赵小刀能出面阻止和劝说一下。
不料赵小刀却含笑静待,神色自如,好像早有成竹,知道任凭钟佩符说些什么,都毫无关系似的。
于是众人也都安了心,静听钟佩符的话语。
钟佩符话声一停,接着说道:“这次不幸事情发生,佩符必须自承‘教子无方’和‘管教不严’的过错,并向诸友致最深的抱歉!佩符失德,才有这种畜生不如的儿子,万幸沈贤侄伤而不残,复原之日可待,佩符
“佩符身为中堡堡主,责任何等重大,堡中‘铁楼’,密藏各种毒物及兵刃,又是何等危险!铁楼重锁,建筑牢固,又是何等当心谨慎,却仍难防不肖奴才,私配门钥窃取毒粉阴谋害人,这又是何等的惊心动魄之事!但佩符却罔然无觉,非只没有能防患于先,并且几乎无法善后于事出之后,难怪沈兄误成不法之帮凶!”
说到这里,钟佩符沉痛激动了起来,虎目中英雄泪下!
赵小刀不开口,依然含着微笑,静听不懈,钟佩符在停刹那,又道:“如今,佩符必须声明两件事情,并将坚持,其一,是自今之后,佩符辞谢中堡堡主之任,只居私宅引咎自罚!其二,敬人这个畜生在此宴过后,交由沈堡主发落,不论杀之剐之,佩符皆无一言!”
赵小刀这时含笑开口道:“钟贤弟说完了?”
钟佩符道:“末将说完了。”
赵小刀道:“钟贤弟这样声明,正是我辈中人应有的气度与胸襟,不能不叫小刀油然生敬,而深佩且爱!只是钟贤弟你却没有多想一想,诸友是和贤弟同生死共的患难兄弟,胸襟气度,自也是同等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