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兴应是,大步而去。他并非方便,却悄悄将守夜司役堡丁唤来,低声道:“你可知道大将军的宿处?”
堡丁道:“小的知道。”
钟兴道:“好,快去请大将军驾临此处,就说堡主和公子可能出事,请大将军无论如何,快些前来。”
堡丁道:“兴爷,要不要通知夫人?”
钟兴想了想,道:“不必了,快去吧!”
堡丁参令而去,钟兴重又回到房中。
房内,钟家父子一坐一站,仍是刚才的样子,动也没动,钟兴的这颗心,已到了咽喉间!
钟佩符见钟兴回来,立刻道:“兴弟你坐下,今夜就作我父子之间的一个证人!”
钟兴道:“主人请息雷霆之怒,公子……”
钟佩符苦笑一声道:“兴弟,我以数十年患难兄弟之义,向你要求,你肯否今夜作我钟家父子之间,谈判大事的证人?”
钟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楞在了一旁!
刹那,钟兴想出了办法,以目向敬人连连示意。
敬人会心,立刻恭敬地向钟佩符道:“爹,孩儿错了,你打就打,罚就罚,孩儿领受,只求爹您别生这么大的气,保重身体!”
钟佩符冷冷说道:“好个孝顺的孩子,爹不生气!”话声一顿,接着声调一变,道:“不过钟敬人,咱们是不是还能作父子,我还愿不愿你来孝顺,却要看现在所谈的结果而定!”
钟兴接话道:“主人,您这又何必?”
钟佩符正色道:“兴弟,你还没答应我的请求呢,现在说吧!”
钟兴道:“主人,小的是但凭吩咐!”
钟佩答道:“不,这次要你自己作主。”
钟兴道:“是!主人若认有此必要……”
钟佩符干脆的说道:“必要!”
钟兴不敢再说别的话,恭敬的说道:“是,小的愿意!”
钟佩符顿首道:“我感激你!”话锋一顿,转对钟敬人道:“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
钟兴接口道:“主人,公子所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和小的闲谈,并且小的认为,内中有些地方,也有道理……”
钟佩符冷面相对,道:“兴弟,别忘了你的立场,现在你是证人,证人只能证明今夜我父子所谈的事,不该批评是非的!”
钟兴语塞,垂头无言!
钟佩符又转向敬人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们等一会儿再来分辨是非,现在我先问你以事情,愿听你的答辩!”
敬人道:“爹吩咐好了!”
钟佩符道:“这不是吩咐,是问题!”
敬人道:“是,孩儿必然实答!”
钟佩符道:“今夜晚宴后,我曾查过库藏,发现少了十粒明珠,百两金叶和钟家那传家之宝的‘天蜈钩’!”
钟兴一听,面色变了!
敬人却若无其事的答道:“是孩儿拿的!”
钟佩符冷笑一声,道:“什么时候拿去的?”
敬人道:“昨天!”
钟佩符道:“在你将毒药抹在树上以前!”
敬人颔首道:“是的!”
钟佩符道:“为何始终没向我禀告?”
敬人刚要开口,钟佩符已接着说道:“别说谎,更别讲你忘了!”
敬人道:“孩儿本来没忘!”
钟佩符嗯了一声道:“为何不告诉我!”
敬人道:“孩儿本来就没有打算,把此事禀报爹的!”
钟佩符道:“这我知道,我问你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敬人低下了头去,没有答话!
钟兴在一旁忍不住接话道:“主人,公子已知道错了!”
钟佩符怒瞪了钟兴一眼,道:“兴弟,我是问他,没有问你!”
钟兴脸红了,垂首无言。
钟佩符话声一顿,又转对敬人道:“你说话,我告诉你,不论你有没有理由,这理由通是不通,都没有关系,我只是要听答覆!”
敬人道:“孩儿,要离开山区,到外面闯番天下,所以取了百两金叶,十粒明珠,来当作衣食费用!”
钟佩符道:“取家传至宝‘天蜈钩’的用意呢?”
敬人道:“作为孩儿护身之用!”
钟佩符道:“你不是有柄宝剑吗?”
敬人道:“但却并非千古奇兵!”
钟佩符道:“你能用这把钩吗?”
敬人道:“孩儿能用!”
钟佩符一笑道:“你会那七十二式追魂钩法?”
敬人道:“孩儿会!”
钟佩符闻言一变,道:“你母亲传授你的?”
敬人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