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兴反而安慰他道:“其实这也难怪,以整个山区中的少年人来说,真的还没有一个,在智慧武技聪明方面,能胜过公子的人!
“再说公子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独专惯了的人,所以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替别人着想!”
敬人叹了一声,道:“不论怎么说,这总是不对的事!”
钟兴一笑道:“公子不必为从前的事情,引咎自罚了,好在来日方长,事有前鉴,永记不忘而不犯,足矣!”
敬人诚恳的点着头,道:“嗯,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钟兴道:“公子,你决定了没有?”
敬人故作不解,道:“什么事决定没有呀?”
钟兴道:“走!出山!”
敬人道:“兴叔您呢?”
钟兴慨然道:“我孤身一人,有何可怕!”
敬人想了想,道:“兴叔此举,不嫌冒险了些?”
钟兴正色道:“只要公子此去,革心洗面,是值得冒这险的!”
敬人诚恳的说道:“兴叔,您不能和我一块走?”
钟兴摇头道:“不可能,我决定不离开主人一步!”
敬人道:“我走后,兴叔会遭到赵小刀罚难的!”
钟兴道:“不用他来找我,当我算计公子已平安离开山区后,就先回去找他,告诉他我已放公子出山!”
敬人道:“兴叔这又何必……”
钟兴道:“这是作人的态度!”
敬人语塞,并且深知已不能多说,遂点点头道:“是的,侄儿此去,也本此态度作人作事!”话锋一顿,接着却道:“只是无法开启门户,也是枉然!”
钟兴看着敬人,道:“公子,你当真没有想出开启门户的办法来?”
敬人闻言,心头暗惊,仍作不解,道:“没有呀!”
钟兴再作试探道:“公子好好的想嘛?”
敬人心头又是一凛,道:“兴叔,我被围搂中,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钟兴双目盯着敬人,直视不瞬!
敬人知道,此时自己必须也敢和钟兴目光相对才行,否则被钟兴看出有诈,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也坦然的看着钟兴,久久不懈。
钟兴被敬人这种坦然所欺,相信敬人是真的忘记了某一件事,因之脸上现出了笑容,低声道:“公子被禁铁楼时候,有件事情我没敢提,生怕主人恼上加气,却没想到公子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敬人暗中咬牙,表面却惘然道:“是哪一件事?”
钟兴道:“就是那柄‘毒钩’!”
敬人只好作出恍然之色,道:“对对对,兴叔,那钩削铜断铁如摧枯拉朽,这座铁楼困不住他,兴叔,那钩我放在卧房里面……”
钟兴道:“可是公子从前的卧房?”
敬人道:“不错,在中梁上,我挖了一道槽中!”
钟兴道:“珠宝金子呢?”
敬人道:“在卧房外院中的古树上,很好找!”
钟兴笑道:“要知道地方之后,才很好找!”话声一落,又道:“公子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钟兴飞身疾纵而去。
敬人在铁楼中,却狞笑出声!
刹那,钟兴将金珠毒钩取来,首先将放置金珠的小皮袋放于地上,轻轻撤钩出鞘,低声对敬人道:“公子,我立刻断锁开门!”
敬人道:“且慢,锁一断落,天明就会被人发现,那时侄儿逃尚未远,必被追回,岂不前功尽弃?”
钟兴颔首道:“对,那就……”
敬人接口道:“兴叔将楼顶开个洞吧,将来爹要补也好补。”
钟兴嗯了一声,飞身登上了铁楼!
他在铁楼顶的左方,将钩刺下,轻易的把铁楼一刺洞穿,刹那,已开成一个长尺半宽一尺的裂口!
敬人一纵而上,出了牢笼!他俩飞身下楼,钟兴首先将毒钩归鞘,接着将毒钩鞘于腰带之上,促手拿起地上皮袋,道:“公子请随我来。”
敬人道:“现在快三更了,兴叔是要……”
钟兴道:“沿途难道没有埋伏?”
钟兴道:“当然有,并且十分严紧,可是我走的是一条秘道,山中除各堡堡主外,就只有我知道……”
敬人接话道:“秘道中没有埋伏了?”
钟兴道:“秘道无人知晓,设上埋伏反而有害无益!”
敬人答应道,随钟兴而去。
当飞纵疾行约一个时辰后,敬人突然停步道:“兴叔,你还赶得及回去吗?”
钟兴道:“我送公子进入秘道后,只要指点走法,就不会有错,由秘道出山近了十里,天亮时公子已在山外了。
“然后我再回来,若无其事照样送饭送水,等到中午,才去找那赵小刀,向他证明一切!”
敬人哦了一声,不再开口,二人又疾驰起来。
正三更到了一座山腰,钟兴停步于一块巨石前。
石高丈八,宽丈二,倚靠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