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说是她们奶,又去她家闹了,还骂得好凶。
张家两姐妹对视一眼,连忙朝家中狂奔而去。
两人到家时,院子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容易挤进去了,正好瞧见张吴氏双手叉腰,越骂越兴奋......
张水牛外出还没回家,就严金菊一个人在家。
张吴氏身为正经婆婆,多年余威不散。
严金菊被她骂得缩在角落里。
张吴氏眼瞧着人越发多了。
又在那里跳着脚骂:“呸,你个不会抱窝的死叫鸡公,怎么还能有脸活在这世上,咋不去跳河呢,浪费我张家的米粮也就算了,还要生出几个赔钱货出来,我张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带上那两赔钱货赶紧给老娘滚。”
“她娘的,老娘当初当真瞎了眼,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你娘是个肚皮不争气的,连生六个闺女,才生了你那两个弟弟,你娘是个没卵用的,到了你这里更没卵用。”
这话严金菊不同意了:“娘,您无论怎样骂我打我,我做为儿媳的是晚辈,无话可说,但您不该骂我娘,我娘是吃你家的了,还是穿你家的了,当初,是您让媒人上我家来求娶的,可不是我严家死乞百赖,跪着,求着要嫁到你张家来的。”
“还有,我承认我肚皮不争气,没有给水牛,给你张家生个能传宗接代的,什么叫我该带着赔钱货滚,我女儿是水牛的闺女,是你张家的嫡亲孙女,凭什么就因为是闺女,您就连她俩一并赶出去,如此狠毒,小心你的孙子们将来讨不成婆娘,也不怕损了口德。”
张吴氏非常重男轻女,然而,她的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延续了几千年,不可能因为严金菊的反驳而改变。
反而,严金菊的话成功激起了她心中的邪火。
“严金菊,你娘是怎么教你的,还是说,你娘也是个不要脸的。”
严金菊气得脸都绿了:“我跟我娘都要脸,不像您,谁要是嫁到您家当儿媳妇,孙媳妇,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我家的确祖坟没修得好,我才会这般倒霉,嫁到你张家来,你也是做娘的,你难不成没生过闺女,不晓得闺女做人家儿媳妇有多苦。”
张吴氏还真体会不到,谁叫她的闺女生得好看呢,即便在青楼待过,依旧有世人眼中羡慕的秀才求娶她。
“嘿,我家闺女就是命好,呸,老娘早就瞧清楚你那副花花肠子,当老娘不晓得,你就是嫉妒,有本事,你也去外头挣大把银子回来养家啊。”
严金菊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但她不能得罪张玉娘,自不肯拿张玉娘来说事。
张吴氏这一骂占据上风,越发得意的利害。
“哼,自个儿肚皮不争气,还想着法儿折腾我二儿子,想败家,也要问问老娘同不同意。”
严金菊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她本就想不通,张吴氏不知什么原因,跑来自家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娘,这话什么意思,当初分家,您说我们这一房是绝户,除了那一亩田,啥都没分到,连家中吃饭的碗筷,都是小姑子给的,用的木桶、木盆,是我娘家哥哥和你二儿子一起用木头打的,哪一样花过铜板子了,我就想不明白我哪里败家了。”
“再说了,我嫁到你张家这么些年,你张家给我扯过一块像样的料子做衣裳吗?我身上的衣裳,哪一块料子,不是我娘家给扯的?我两个闺女都是捡的我穿过的,我何时败过你张家的一个铜板子,您怎么不说,分家之前,就从来没让家里的儿媳妇们瞧见过一个铜板子。”
张吴氏一惯防儿媳们防的紧,却又惯儿子们惯得利害,更是把孙子们捧手心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