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看了她一眼,答道:“有点难,小的主意正,性子烈着呢,就我闺女说的话,稍微管点用。”
“这样啊,我还想着,看两姐妹的脾气都不错,本想将小的说给我家小刀。”
张玉娘并不喜欢这样攀亲,那日她同木久承提了两家结亲的意思,木久承过了几日才同她说,他打听过了,凡时亲家屋檐挨屋檐的,有相处的好,亲上加亲的,但更多的是一地鸡毛,两家反目成仇了。
平日里,两家也不走动。
张玉娘觉得吧,严金菊性子软和,对上李婶子这么一个亲家,肯定斗不过,自己又挨得近,到时里外不是人。
“孩子们若自己瞧对眼了,这做爹娘的狠不下心来拆散,可是若两孩子自己都没那想法,总不能真结两个小冤家吧。”
李婶子也晓得张家的那一摊子事,张二牛虽老实,但架不住有两个又懒又惹事的兄弟。
到底歇了心思,只说自己随口说说,也没真有那个打算。
张玉娘不戳破,反正,这个亲事,她是不赞成的。
张夏花都能寻个读书人嫁了,她也想张秋花嫁得好点。
更何况张秋花性子本偏激,并不适合嫁个鲁莽汉子。
严金菊并没有等到第二日,在木家四口吃过晚饭后,两口子悄悄摸上门来了。
木梨觉得这天下的两口子大抵都是这样,有矛盾时,有口角时,也有感情和美时。
这会子瞧着,两口子好像又和好了。
当真是床头吵床尾好。
张水牛也没遮遮掩掩,直接说明了来意。
木梨认为这是个机会。
“我不必把脉就晓得,二舅妈这几年为何没怀上。”
张水牛傻眼了:“为傻?”
木梨反问严金菊:“可时常会头痛?晚上睡不好?有些事钻牛角尖,越想越不开心?”
严金菊小心看了张水牛一眼,后又看向张玉娘,欲言又止。
张玉娘叹气:“我晓得,你在老宅时定受了不少委屈,过得很不好。”
木梨听了,果断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小脸紧绷,冲对面的张水牛道:“你们只晓得催她生生生的,却不晓得,外婆还有大舅妈,三舅妈是怎么欺负她的,心情不好,又时时受气,肝血乃自身藏血之处,气郁血滞,又克脾,至食欲不振,日渐消瘦,更是心细多思,诸多原因,导致气血两虚,能怀上才怪呢。”
她上前给严金菊把了脉,觉得她底子还可,只是后天一些因素造成的,除了气血两虚,郁结于心之外,还有宫寒之症。
这样的症状,但凡要赤脚下地劳作,又或是贪凉的女子,皆容易受寒。
“我给你开个方子,二舅,你拿了方子去鲍郎中处抓七付药,先吃七天,一日两回,头煎时,先将草药用水泡半刻钟再煎。”
她又对张玉娘道:“平日莫舍不得花钱,多食些猪肉,鸡蛋,又或是泥鳅、黄鳝、鲫鱼这些,我娘送你的那窝小鸡您可着劲儿喂,养大了也莫要舍不得,那时已至冬日,找鲍郎中配点草药再炖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