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花见她不说话,有些气馁,道:“我觉得我爹被大伯昨日的话给说动心了,他想要个弟弟,昨晚,还说我娘来着,让我娘莫要同大伯家、三叔家生分了,将来也好能一家过继一个儿子来我家继承香火,我就想不明白了,凭啥我们家辛苦挣下的家当,就这么白白拱手让人?在我爹心里,我们姐妹终究比不上儿子的。”
木梨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寻思了一番后,答道:“你娘大概气得很利害吧。”
“能不气吗,哭了一晚上,我们两姐妹闹心的很,一晚没合眼,心里也很气,干啥自个儿不是个男娃娃。”
为何会重男轻女,就是因为在有些时候,女子比不上男子力气大。
木梨冷笑:“蠢的才拼力气,聪明的拼脑子。”
张家两姐妹傻眼了,连张玉娘都忍不住往她这边看来。
木梨又道:“你见过哪个地主家,轻易有人敢截他田里的水源,又或是带人上门闹事。”
“我记得你说过的,有钱能使磨推鬼,人家有钱,又有许多家丁,还养了许多恶狗。”
张秋花显然打听过这些,所以,才答的如此顺溜。
“对啊,人家干啥有钱?哦祖上传下来的?那他祖上又是如何发家的?”木梨一连三问。
张秋花答:“你说来说去,还是要会赚钱。”
“没错啊,那些短工也好,长工也罢,谁能给钱,都只会听谁的话,再不济,多买几房下人,卖身契捏自己手里,任他跑去那里,都能给抓回来。”
木梨笃定这一点,是因为,在这种皇朝,一人当家的时代,奴仆反主,是罪大恶极的,容不得半点挑衅。
“还有啊,就算你们将来嫁人了,想让爹娘晚景好过,与夫家人相处,也是要靠脑子的。”
木梨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她想到了离方,要怎么才能抓住他的心,黏也黏糊的差不多。
想要吊吊他吧,也要有机会啊,现在两人的关系,反到是像离方在吊着她呢。
张秋花出言打断她走神。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张玉娘在里头听了一耳,心里还是有些埋怨自家二哥的。
“你们也莫要埋怨你们爹爹,他这么想,也是为了你们好,你看我家梨儿,以前永为很不懂事,时常害她生病,如今,她不计前嫌,到是同他相处的很好,永为也晓得处处护着她了,你们不妨也学学,秋花,你也莫一股脑儿的总把你爹想的很坏,若想你爹能多疼你们一些,你们平日也要多多体谅你们爹,你们总认为他叫你们寒心了,你们可有细想过,你们可曾叫爹娘寒心过。”
张家姐妹一时沉默了。
木梨也不打扰她俩,拿起身边的药书继续翻看。
到了两姐妹快要回去的时候,木梨又叮嘱两人,记得明日让她们娘一起过来。
两姐妹出门时,正好遇到李婶子。
她不由瞧了两姐妹好几眼。
待两姐妹走后,她才道:“不过才大半年的功夫,这两小丫头越白净越好看了。”
张玉娘身为亲姑姑,对于这样的好听话,还是很受用的。
“正是长开身子的时候,又加之这大半年没怎么下地干活,不晒太阳,自然就好看许多了。”
李婶子又道:“听说夏花已经定亲了,那这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