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久承心里凉了半边,难不成,上回送给他家的李子是......
多亏他当场就给了钱,说是买杨李氏的,不然,怕是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木梨见他不说话,只得又劝:“娘说了,让爹同哥哥先去村长家坐坐,我听小刀哥说......”
她顾及木永为,忙冲他道:“哥哥,可记得有一回,爹爹嘲讽一位乡霸时曾说过‘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杨来贵就是那样的人,仗着爹爹是秀才的身份,很了不得,说是但凡得罪了他的,就会被爹爹写了状纸递去给县令,叫捕快们抓了那些得罪他的人,统统送去大牢里呢!”
木梨非常厌恶杨来贵仗势欺人。
“他这不是什么真的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做为,而是把爹爹当做倚仗,在外头尽干得罪人的事,到头来,咱们爹爹还要为他背黑锅,所有的错,都会算到我木家人头上,祸及我们家。”
木永为本来不当回事,后又听木梨对杨来贵的评价很不中听,遂心里起了一丝不服气。
待木梨将自己的看法全说完后,他忽然只觉后脊梁骨一阵寒意乱窜,细思极恐。
“爹,要不,咱们先去村长家坐坐?”
木久承看了木梨一眼,答道:“正好,我也有些日子不曾去找村长说说话了。”
“你可要随了爹爹和哥哥一同前往?”
木梨笑眯眯地点头。
她还真不想去那边凑那个热闹:“只是,我有点担心娘。”
木久承伸手轻抚她头顶:“梨儿要学着放宽心,你娘终究是大人,她也懂得趋吉避害的。”
木梨终被他说服,随了两人一起去村长家小坐片刻。
村长也听说杨李氏去李家闹事了。
也隐隐能猜出木久承这父子三人的来意。
他也不提那一茬,李屠户不是吃素的,又是在自己村,到也闹不出大事。
遂,他也歇了去瞧热闹的心思。
同木久承聊起天来。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木梨名下的那五十亩下等田。
“我说木老弟,你家小丫头还真的蛮利害的。”
木久承心里一咯噔,莫不是自家养女在外头祸祸谁了?
不对啊,要惹祸事,也该是自家亲儿子才对。
“不知村长此话何意?”
村长笑眯眯地拂着胡须乐道:“能有啥意思,我瞧着你家的秧苗长的很不错呢,我若不是知底儿,哪里看得出来,那田会是下等田。”
村长应该是本村最有钱最多田的地主,他本看不上那五十亩下等田,觉得养肥要花费不少精力,遂,不愿意接手。
“你是咋弄的?”
木梨笑答:“都在伯伯的眼皮子底下呢,您咋会不知道。”
村长哈哈大笑,又道:“我竟不知,田里还可以养鸭子。”
木梨又答:“不过是平日多跟人打听打听,问的人多了,自然懂的就多了。”
村长认为木梨早有预谋,肯定是早早就瞄中了那一大片下等田。
“如此一来,我到不担心你还不起那五十亩田的银子。”
木梨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