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小日子,又往前迈进一大步。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已至四月中旬。
前些日子,杨来贵挨打的事,在村里流传颇久后,又因出现新的谈资,而被村民们渐渐遗忘。
木梨已经掰着小手指,盼望离方的归来。
前日,那位郭夫人写信来镇上,跟木梨报备了一声,说是她娘家一位远房侄女也得了那症,她悄悄将那方子拿过去给自己远房侄女试试,若是有效果,自然少不得要给木梨谢礼的。
这的确是意外之喜,木梨给回信一封,大意是说即便症状看起来差不多,却也有偏颇,还是希望郭夫人的那位远房侄女来双拐镇一趟,若不方面,也可写信告诉她,那女子的症状。
她方好对症下药,以免延治病人。
她一边等着郭夫人的回信,一边在家忙碌着。
木梨的那五十亩田里的秧苗,当真是一日一个模样,如今,整片田野里,早已绿油油的一片。
一大早上,她随了二舅及严家两位舅舅去了自个儿的那五十亩田里。
如今,村里人渐渐也晓得了,这一大片田,大抵是木家的。
只不过,因为木梨低调,到不曾有人想到这大片田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才去田里看过后,有了小鸭、小鹅们的帮忙,田里的嫩杂草,小虫啥的,到是少了许多。
张水牛告诉木梨,等鹅再大点,到了晚稻那一波,鹅不能放养到田里的,也就现在还小,才能养一养。
木梨记下这事便先一步回家去了。
她前脚才进了步,后脚木永为就匆匆跑回家来了。
张玉娘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皱眉问道:“你给我过来,今儿,你不是去私塾念书了么?这青天大白日的,你跑回家来干啥?”
木永为弯腰双手撑膝上,大口喘着气,木梨见他热得紧,忙去给他倒了一大碗凉茶来。
他接过凉茶咕噜咕噜大口灌下去。
木梨见了,忙道:“哎,你慢点吃,吃太快会容易伤着。”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能这么急。”她接过木永为递过来的碗,又问:“可还要吃?”
木永为伸手一摸嘴角边的水渍,摇了摇头,道:“跑得我嗓子都冒烟了。”
他又扭头对张玉娘道:“娘,爹让我回来拿钱的。”
“可是出什么事了?你爹早上出门前,我没听他说这事啊?”木久承的手里的钱,现在虽交给张玉娘管着,但张玉娘于他而言,当真只能算帐房。
她所能动用的,只有木久承给她的那些日常花销要用的铜板子。
所以,张玉娘问得特别清楚。
木永为叹气后,答道:“我那小舅舅也不知招了谁的恨,今儿天未亮,外婆打发他挑了一撂小板凳去镇上卖,谁晓得,他行至半路时,竟被人套了布袋打了闷棍呢。”
张玉娘不解,又问:“可是受伤了?”
“嗯,头被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木永为并没有看到,木久承得了消息后,就先去了医馆一趟,后来才打发医馆的小伙计来给木永为送信的。
“具体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娘,还请您赶紧拿些钱,我要先送去医馆。”
张玉娘起身进屋去拿钱。
木梨又问他:“严重么?”
“听小伙计说,挺严重的,我小舅舅那人......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木梨说道:“等下送完钱,你还会回私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