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柄两侧都雕一丛芙蓉花,虽是木梳,瞧上去却十分精致。
“三哥,你咋知道我喜欢这样的梳子。”
离方是蒙的,那小贩说姑娘家都喜欢这样子的。
“你喜欢就好。”
离明月挺高兴,将梳子小心的收入怀里,这才对离方道:“三哥,你回来得正好,爹之前的药已经断了十天了,可带了药回来,还有,爹这几日痛得晚上都睡不着,总说要变天了,快要下雨了。”
离方只得歇了先去木家的心思。
“嗯,药抓回来了。”
最终,离方被离明月缠住脱不了身,又寻思着这回能在家里待一段时日,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去见那小丫头,便背了竹篓子,先随离明月去看离桨了。
此时,天尚早,又不是农忙时,许多人都还不曾起床。
两人在村口遇到了来村口小店买豆干的杨李氏。
今日,她大闺女提早一日回来了,说是明日要去坐席吃酒,杨来贵弄了筌子装了些黄鳝、泥鳅,杨李氏打算用这两物混一起烧锅豆干。
看到离方回来,她远远的就躲开了。
扫把星的名声不要太震慑人哦!
离明月到是很高兴的同杨李氏打了声招呼,又很郑重地说自家三哥回来了。
她是生怕人家不知道。
早晚要传进木梨的耳中。
哼,跟她抢离方,离明月很是气不过,想着法子气木梨。
离方背着药路过木家门口时,木家大门紧闭,木家人似乎还没有起来。
离明月瞧见了很不高兴,拉了离方快些朝自家行去。
“三哥,你这回咋一去就好几个月?”
“大哥和栓儿侄子尚好,只是大哥不知怎地,总不喜欢待在家里,掉水里好几回,都是我娘发现的,叫了人来把他救上来,可惜了,大哥连救命都不会喊呢,我娘怕他再跑水边玩,总叫我盯着他,害得我总被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
“爹有药吃的那会儿,还好点,没药吃时,就痛得利害些,娘总念叨着银子不经花,眨眼的功夫,银钱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了,你走后一个月,娘说家里的银钱用完了,我家已经啃了两个月的红薯,好在四月下旬,菜地里的菜都长大了,就着水煮菜,总也能浑个水饱。”
离方脚步微顿,他记得自己走之前又拿了一吊钱给胡春桃的。
一吊钱稍省着点花,足够支撑四、五个月的开销。
若再省点,也是能撑上一年的。
离桨不肯收,他才交给胡春桃的。
离明月念叨了许久,离方终于回应了。
“家里没钱了?”
离明月其实并不清楚,但她很相信自家亲娘老子。
“嗯,吃了好久的红薯搭咸菜,青菜了,三哥,你都没发现,我的脸都吃得惨绿惨绿的了么?”
离方并没有瞧她。
“二哥可好?”
“很好啊,大家都说二哥很利害,一个人能种十多亩田呢。”
离方的嘴角抿的更紧了。
就算抽租再狠,离岸种田的收成,足够家里的嚼用了。
离方闭眼深吸一口气,用脚趾头想就知,家里的存粮,又被胡春桃给悄悄卖了。
“存粮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