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方问:“让我去?”
“对!”离明月很不情愿地道:“你去问,她肯定不会藏着掩着。”
离方不语。
离明月想了想,又有点捌扭的说:“我听说,木梨要跟杨来贵定亲了?”
离方的脚猛地一踩破棉被,盆里的水顿时朝外四处飞溅。
离明月的身上也溅了不少,她气呼呼地冲离方喊:“三哥,你干啥,那木梨有什么好的,被她娘惯得紧,娇气的要死,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离方抬头看向她。
阳光下,长长的睫毛拉出一片厚厚的阴影。
离明月总觉得太热天的,怎地突然变冷了。
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三哥,你看着我干啥,又不是我说的。”
离方开口问:“你听谁说的?”
离明月想进屋换身衣服。
她心中越发来气了。
“三哥,我们才是一家人,那个木梨除了长得好看点外,有什么用,在你心里,她就这么重要,你不关心我就算了,竟然直接无视,我太讨厌你了。”
说完,她冲进自己房里换衣服去了。
胡春桃一直坐在台阶上纳鞋底,她不想留离方在这里吃午饭,磨磨蹭蹭地不去准备煮饭。
离明月是什么心思,离家人都晓得。
她这话就是摆明了嫉妒木梨。
胡春桃垮着一张脸,狠狠地瞪了离方一眼,又追着离明月进了屋里。
离明月正打开衣柜翻换洗的衣服,胡春桃已快步走进来。
伸手一把拧住她耳朵,又气又恼,在她耳边小声道:“娘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叫你死了这条心,你咋不听,都跟你说了,他就是父母不详的,谁晓得是什么来路,你的脑子都长哪儿去了,一个天生带霉运的,谁敢靠近他,别给老娘说不信这个邪。”
“你瞧瞧你爹,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你大哥明明好好的,可自他来离家后,祸事接连不断,不是死了闺女,就是你大哥脑子被人给打傻了,要不是我当时态度坚决,寻死觅活的逼着你爹同意,好容易才把他赶出家门,你这个蠢地,竟然还想把他又给招回来,你再敢想这事,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离明月伸手捂耳朵,嚷嚷着好痛。
胡春桃到底舍不得她,只得松了手,又道:“明儿,就给老娘相亲,我等下就去找媒婆子给你介绍个好的。”
“娘,我不相看,我就喜欢三哥,我偏就要嫁给他。”
这话,可把胡春桃气得半死,伸手捶她后背,追着她满房间跑。
“老娘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讨债鬼,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离明月一边躲一边答:“娘,您还有完没完,三哥有什么不好,挣钱又挣得多,最主要是,长得太好看。”
胡春桃好险没喷老血。
“好什么好,好看能当饭吃,没听人说,越是长得好看的,越会骗人,咱村里不是有现成的例子,你看看张玉娘那个臭娘们,不就是长得太好看,才会把木久承那个秀才哄得团团转么?人家还是秀才老爷呢,都耍不过那长得好看的,你也不称称你自个儿有几斤几两。”
“扫把星可是要祸及家人,他命太硬,咱们压不住,听娘的话,找个长相普通点的汉子好生过日子,将来生了娃,你不喜欢待婆家,就时常回娘家走动,娘给你带娃。”
离明月答:“我才不信,娘,你莫要哄我了,当年,出那些事,能怪三哥么,他那会子才多大点,我是不信这个邪的,你说木家,那我就跟您说道说道,那木梨也不是啥命好的,以前不也差点连累死家人么?一个药罐子,花钱跟流水似的,如今您再瞧瞧,自打三哥救了她之后,这木久承风水就倒过来转了,木家今年不是买了田么,木永为还去镇上念书,木秀才也是教书匠了,人家的日子,如仿越过越红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