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喊:“秋花,秋花,还不给老娘死出来,你这懒货。”
严金菊挨了打,心里却好受了点,至少,张吴氏这一次来,并没有对她和她的闺女抱有很大的敌意。
木梨伸手摇了摇张吴氏的胳膊,小声与她咬耳朵:“外婆,告诉你个秘密,秋秋不见了。”
“什么?”张吴氏一听,无名之火直往外冒。
“严金菊,你怎么看孩子的,你又不是罗裙儿又懒又邋遢的,咋把孩子给看丢了,咋还不去找,一个两个都她娘的良心被狗吃了?”
张吴氏总是这样,在她眼前晃时,嫌得跟坨粑粑似的,真要是丢了,她又比谁都着急。
“蠢得要死的,不晓得秋花比春花更值钱么!”
木梨急了,忙提醒她:“外婆,我们都找过了,也报官了,从村里往镇上去的路上,二舅来来回回跑了好几遍,逢人就问,有人到是看到秋秋往镇上去了,可谁也没发现她几时走丢的,这一路都是田呢,哪块田里没人在干活,都没听到秋秋的呼救声,说来更是奇怪了,我娘今日去镇上报官,都挤不进去,全是家里丢了闺女的。”
张吴氏看向她,问:“你是说,不止她丢了?”
木梨点头:“二舅、二舅妈、夏花姐正难过得紧,我娘便带了爹爹、哥哥帮忙煮饭,夏花姐今儿生辰,好歹也要过得像个样子。”
话题又兜回了张夏花的身上。
张吴氏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再骂人,只又把张水牛叫到跟前,狠狠地训了他一顿。
木梨觉得吧,儿子是她亲生的,骂也好,打也好,母子间不会有隔夜仇,便由着两人去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张夏花望着一桌子好菜,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严金菊干脆直言,她吃不下。
张吴氏撇撇嘴,瞪了一旁的张老爷子一眼。
张老爷子拿起筷子,说道:“吃饭,有啥事,吃完再说。”
张玉娘也劝严金菊:“秋花聪明着呢,她又是个有胆识的,肯定不会吃亏,你要放宽心,总会将人找回来的,这一回丢的又不是她一个。”
一直不说话的木久承开口了:“二嫂,这事儿不小,闹得很大,县太爷都捂不住的,府城那边肯定会接手管这事,孩子们必会寻回来,无论是知府大人也好,还是县老爷也罢,他们最关心的,是头上的那顶乌纱帽,这事,肯定会被有心人捅到皇帝跟前,他们若想继续坐在那位置上,就不得不用尽心思把孩子们寻回来。”
“再说了,各村的村长碰了头,说是今晚就要组织好各村的汉子,挨家挨户的问,再到四下野地里搜寻,又或者大家多互相留意,看看哪里有陌生人出现,我总觉得,这事儿,与春花的案子,本就是一伙人干下的。”
木久承的话叫严金菊略安心了些。
张吴氏板着脸道:“不吃也行,省得浪费,你俩若不吃,等下有多余的,我便拿回老宅去给那懒婆娘吃。”
木梨才发现张大牛竟然没来。
她问张吴氏。
张吴氏答:“饿不死,是你外公不许二人来的,吃啥吃,就会白吃,啥都不乐意干。”
她现在是一百个看那对两公婆不顺眼。
张吴氏又骂严金菊:“还不快点吃,老娘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饿死了,管丢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