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离方又缠着木梨,一脸诚垦的继续请教着。
木梨跟张玉娘学了不少东西,挑棉被也是有讲究的,譬如,下雨天弹的棉被就不如晴天弹的盖了暖和,那是因为雨天空气湿度大,棉絮不如晴日里的来得干燥。
她很热心的帮离方挑了三床被子,又跟店家约好了,等下喊了牛车直接来拉。
待离方付了钱后,她又喊上两人去扯了布料,准备给离方做床单,被套。
忙完这些,已快中午,三人去跟牛老板说了一声,约了他下午来镇上帮忙拉东西回去。
离方表示很感谢木梨的帮忙,遂,请了两人去镇上唯一的一家酒楼吃饭。
“咦,那不是你兄弟么?”木永为伸手朝酒楼那边一指。
离方和木梨举目望去,并不见离岸的人影。
木永为急了,忙道:“我刚看见了,他往那巷子里去了。”
离方微微皱眉,木梨催他快些追上去。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上去了。
巷子很窄,只容得了一人经过。
三人侧着身子追了过去,在后面那条小街上追上了离岸。
“二哥?”
离方上前喊离岸。
离岸受惊,回头看是离方,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呢,你几时回来的,也不让人捎个信给我,我好去看看你。”
离岸很担心离方,围着他瞧了又瞧,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这才安下心来。
“对了,爹让我告诉你,莫要费银钱给他抓那么好的药,他说横竖是治不好的,不想拖累你。”
离方答:“我晓得。”
离桨不知说过离方多少回了,离方始终认为,生恩不及养恩大,没有离桨夫妇当日的善心,就不会结下今日的善缘。
离方拿离桨当成了亲生父亲。
“你在这里做甚?”
木梨发现离岸的脸微微泛红,不由皱眉往向那户人家,瞧着到像是个有钱的乡绅家。
“你相中了这里头的姑娘?”
她纯粹是蒙的。
不想,离岸的脸越发红得利害了。
离方见了,便问:“丫头么?”
“嗯,有回我来酒楼这边送鱼,碰上大鱼,在这屋门前避雨,正好遇到她,给了我一碗姜汤。”
离岸瞧上人家姑娘了。
离方又问:“那她晓得吗?”
“不晓得,她肯定不会同意我现在说媳妇的。”离岸摇头。
木永为和木梨这才晓得,两人说的应该是胡春桃。
离浆是个废的,离河是个傻的,还有个栓子全靠离岸带着佃些田糊口。
胡春桃是后娘,怎么可能会让离岸这么早成亲,她还要栓住他,继续给家中卖苦力呢。
若离岸娶了媳妇,要闹着分家怎么办,叫胡春桃带着这一大家子怎么活下去?
离明月还没说亲,离舟又太小......
离岸怕是还有得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