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离明月勤快的名声早散出去了,依旧无媒婆登门的。
离方沉吟片刻,说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大哥和栓儿拖累了吧,你看,这样如何?让二哥带着大哥、栓儿分家单过。”
“这样好吗,大大小小三个男人,都没人给他仨洗衣做饭,留在家里,你们后娘嘴上虽然利害了点,但从来没有说不给他们做饭,平日里,也会给他们浆洗衣物。”
离方沉默了,若真是掏心掏肺的关心,也不至于叫离河盖那种硬梆梆的棉被了。
离桨继续叹气:“叫你二哥带着他俩,还是要拖累他的,谁家长辈不心疼自己闺女,肯定不舍得让她给你二哥的,这样换汤不换药,没用的。”
“爹,我看可行。”
离方又劝离桨:“要不,让大哥带着栓儿单独立一户,二哥单独立一户,我去同村长说说,让给两挨一块儿的废宅子。”
离桨迟疑了,道:“还是要有个女人照顾他们才好,再说了,即便是废充的宅子,也是要掏银子买的,咱家哪里拿得出这好几两银子?”
离桨手上肯定没有,但离方不信胡春桃手上没捏些银子的。
他不戳穿这事,是不想叫离桨难过,平日里,他全都依赖胡春桃照顾。
离桨担心离河,所以忍着胡春桃。
离方因为亲情,更多的时候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让胡春桃算计不到他。
离岸更怕,不敢惹恼胡春桃,怕自己的爹和大哥会背后受许多罪。
遭了罪,离桨为了家里和睦肯定不会说,离河被打傻了,那就更指望不上的。
离方盯着烧的火旺的柴火发呆,盆里的木柴烧炸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离桨笑了。
“好兆头呢,你呀,明年肯定会发财,走大运。”
离方点头,他只信凭自己的能力努力发财。
过了半晌,他问离桨:“爹,还要添点茶吗?”
“不要了,吃多了晚上老想起夜,黑灯瞎火的,不大方便,你后娘白日里操劳着家里大大小小事,晚上,我起夜多了,她便睡不好的。”
胡春桃比离桨小不少,所以,他总会多疼她点。
离方不想听关于胡春桃的话,这叫他心里多少有点难过。
“爹,先前同您说的,您只说可不可行?”
“可是,爹手头拿不出这钱来,我早先给你的那二两,可不许动,那是给你讨媳妇的本钱,你得收好了。”
“嗯。”离方心里舒服了点,又道:“我可以同村长商量一下,村长或许会同意,先欠着宅地的银钱,以后,再寻了机会慢慢还上。”
离桨犹豫了。
离方决定下剂猛药。
“爹,虽说小辈成亲,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二哥有自个儿相中的姑娘,不该称了他的心意,叫他娶回家来么?”
离桨猛地抬头看他:“有了?”
“那姑娘性子如何?你二哥是个脾气好的,我可不想让他讨个利害的婆娘,到时,吃亏的还不得你二哥么。”
离方想着离家的那几个,觉得离岸若讨个利害的婆娘,却反而是他的福气呢。
肯定能挡得住胡春桃的胡搅蛮缠。
“爹,这事,我不想同那个说的,您若同意了,我明日就去问问村长,得了准信后,我悄悄去跟二哥说,到时,让他带了户籍过来,去村长那里悄悄把这事给办了。”
离方认为,先斩后奏是最好的法子。
直接绕开胡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