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您养老的事,我会同二哥商量好的,总会担待些,明月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事也得早点办了,舟儿还小,过两年,再叫他跟着二哥学下田的事也无妨,二哥娶了媳妇,平日里让他管着大哥和栓儿的吃食,我会看着给些日常开销做贴补。”
离桨摆手,道:“这可怎地好,我本就够拖累你的。”
他这是松口了。
离方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彻底放下来。
“爹,说好了,这事不能告诉后娘,您也不希望将来二哥孤老终身吧,就胡春桃的性子,肯定做得出来这事。”
离方不想离岸命苦一世,他还记得小时候,离河、离岸都待他极好的。
离方总想着报恩不是一时的事。
离桨终还是被他给说动了。
任他再如何无用,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孩子孤老,他认为,会是自己害了二儿子的。
“希望村长能同意,只是,到时怕是要难为他了,村里这许多张嘴......”
“爹,谁家没有块大宅地?再说了,又不是不出钱买,只不过是缓一缓,咱家的情况不大同的。”
离桨说道:“爹也希望你二哥过得好,若再不同意,只怕我将来老去了,也无脸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的。”
离方再次笑了,答得很松快。
“爹,不会的,二哥相中的姑娘,肯定是个通情达理,又勤快的好姑娘。”
他微微眯起眼,就像木梨,虽然不大通家务,但她做的事,总叫人心里暖和和的。
离桨说完离岸的事,许是心头轻松了不少,笑着问离方。
“我听村人时常说起,你经常往木家跑,虽说每回都有不少人在场,也没叫人多起疑心,但我记得木梨那孩子,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你还惦记着她?”
离方点头。
离桨又问:“也不知木家要多少彩礼?你这孩子总不听我的话,叫你不要买那么贵的药,你瞧,你先前还替你二哥担心,如今到你身上了,你咋不多寻思寻思?”
离方一愣,他还真没多想。
他认为,他跟木梨是郎有情,妾有意,很是般配的一对。
所以,他真的没想太远。
“要请媒婆呢,我就相中了她的。”
他看了离桨一眼,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月不嫁,总会闹出妖娥子来,我不想太操之过急。”
离桨急了,道:“木秀才在咱们这一带也算是个有名气的了,又加上他家这两年越发好过了,我可是听人说了,不光杨来贵动了那心思,连李屠户家的大儿子也动过这心思的。”
离方诧异了。
他从来不晓得,自家养父也能如此八卦。
更意外。
木梨从未跟他提起过此事。
离桨又道:“你觉得人家小姑娘该告诉你?”
离方点头。
离桨越发急了,说道:“人家小姑娘不要脸面了,羞都快羞死了,哪敢开这口告诉你,哎哟,你当人家木秀才的闺女是哪个糙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