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张玉娘又问了离方一回,离方告诉两位长辈,离岸已经吃了药睡下,蒙头出一身汗,应该会好一半,余下的还是要吃着药慢慢养。
“叔,婶子,我想请了人,趁着年前把那两间屋子收拾出来。”
木久承惊讶地道:“这没几日要过年了。”
“不想拖!”离方薄唇紧抿,十分倔强。
他一刻都不想将他们三个继续留在那个家中。
他又补了一句:“出了十五,我要回卫所当值。”
木久承闻言沉默了一下,道:“叔在村里还有些脸面,这人手的事,我帮你去找。”
离方从怀里摸出两串大钱,又将剩下的散子也放桌上,大概有二百多文的样子。
“这个,买菜用。”
他将钱推到张玉娘跟前,她先是一愣,后又笑道:“行,婶子帮你把饭食打理好,只是这几日怕要多多劳累夏婶了。”
夏婶忙说不碍事,东家一直待她很不错,家里也因为她出来做工,也能时常见着油水了。
对于这几日多干些活,她并无怨言。
木久承还是有些魄力的,他穿了木屐,撑了油纸伞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
给离方带来个好消息,糊墙的牛粪,只管叫人去牛老板家挑,他白送给离方。
而另外几个帮忙的,只说了大冷天的,也不拘要肉菜,只是油水足实些,他们吃饭了,身上暖和了,才有力气干活的。
张玉娘这时候也回来了,笑道:“我刚去找李家说了一声,让明日早上带两斤肥肉回来,做个油渣菜,还能有余油炒菜,油水管足,再弄点猪下水,我跟李家嫂子说,请她帮忙把猪大肠清洗干净,多添些钱也行,我是真弄不干净那玩意的。”
李婶有自己的独门手法,弄出来的猪大肠很干净,还没有异味。
木久承看了她一眼,笑道:“她先是用草木灰泡水后,将面上那层水倒出来清洗大肠,就跟平日里的拿草木灰的水洗衣服一样,待猪大肠洗干净后,或拿陈醋又或是白酒去味儿。”
张玉娘有点郁闷,李婶了也曾教过她这么做,但她就是弄不好。
木梨听得很纳闷,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系统告诉木梨,那是因为草木灰溶于水生成碱,与山羊脂混一起,可制成肥皂。
张玉娘不想糟蹋那些猪大肠,所以才开口请人帮忙的。
李婶到是十分乐意,她帮张玉娘清洗干净大肠,木家每回来客总爱吃这道菜,张玉娘又隔三差五的从她家买肉或猪下水。
猪下水是东家白给李屠户的,卖了也是纯赚,李婶自然很乐意帮这个忙。
有木久承和张玉娘帮忙张罗这事。
离方自第二日起,除了每日跑去离家看看离岸,就是蹲那边帮忙收拾新屋子。
离家人并不知道这事,离方买的两个院子在李婶家过去没几家。
与离家相去甚远,又加上大雪不停,也没谁会乐意这时候窜门子。
没有胡春桃的胡闹,离方帮买的那两院子收拾起来还是蛮快的,不过两三日,就已经将院墙修葺好,又重新换了屋梁,铺上新稻草,那些坏了泥砖,也有好心人给弄来了泥砖,都一一补上了,木框啥的,也帮忙敲敲钉钉的修补完全。
不必太讲究的话,现成的可以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