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三,你大哥要不是真的被逼到进退两难,能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你吗,全家就指望着他那点月俸过日子呢,爹娘一日老过一日,身子过也不如以前,动不动就要抓点药啥的,这不都是钱吗?”
木久承想问她,难不成爹娘的花销还要从二人手里出?
好歹他爹娘一年也有十来两银子的租子的。
木黄氏手里捏着一张上等田契——二十亩,这是木家的根本,这么些年老两口没提分家的事,也是想慢慢攒点银子,然后再多添几亩,也好让子孙们后头的日子好过点。
只可惜啊......
媳妇没讨到一个好的。
“行了,莫要吵了,我们两个老的手里没多余的钱。”
木房氏一句话,便断了大家吵架的念头。
木永为想了一晚,第二日一清早,他便催了自家爹回去,在大伯家里,他感觉很不自在,很不舒服。
木久承也打算吃过饭了再走的,木久兴已经去衙门了,留了话,让木久承吃过午饭再走。
木黄氏两口子带着木贤文,昨日就留在她娘家没回来。
听说木季氏一大早上同木久兴一起出门了。
木房氏心里很不痛快,却又有些无奈,儿子们大了,便有各自的小心思了。
她给几人一人下了一碗清水面,又趁大房无人在家。
她叫了木久承和木永为进了屋里。
拿了二十两出来,说是借给木久承的:“这二十两呢,我暂且借给你,回头,你莫要给我现银,就盯着咱家那二十亩水田旁边,有谁家要卖掉水田的,赶紧给我
买下来。”
木永为先是一愣,后又道:“娘都是买的下等田呢,靠家里的猪粪给养成上等田,不过这事儿,只有妹妹最精通,她二舅和另两个严家舅舅,到现在都没摸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木房氏吃惊地问:“还有这事?”
木久承只得点头道:“是的,昨儿晚上当着大哥的面,我就没提这事。”
木房氏想了一回,又问:“应是她自个儿挣钱买的吧。”
“嗯,那孩子前年春上起,生了一场病后,就再也没病过了,说来也很奇怪,她不必请大夫诊治,不必吃药后,家里的日子渐渐的也就好起来了。”
木房氏跟着叹了一回:“有些孩子生下来有前世的记忆呢,小的时候魂不稳,那边的亲人想念得太紧,她到了这一世,总不见好,一直病歪歪的,慢慢长大了,那边的思念渐渐的淡了,她才会真正好起来,也难怪......”
木永为在一侧心虚地不敢看自家奶,哪里是她老人家说的这么神奇,压根儿就是他那时真不懂事,又很气张玉娘这个后娘害得他娘离家出走。
虽至今不清楚他亲娘是怎么回事,但他念书后懂了许多道理,他爹能被气得写下一纸休书扔去扬家,必是他亲娘犯了天大的错。
“扯远了,不说这些了,下等田也要三两一亩吧,我没听你哥说涨价的。”
木久承自答没有涨,木房氏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两银子,凑够了二十一两给他,又道:“我不算你利钱,回头买田的契费,你要帮我出了的,横竖你卖了猪后,能大赚一笔,也不差那几百文的契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