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到是很高兴了,觉得那个养女到还有那么一丢丢用。
但不是自家亲孙子,始终入不了她这老太婆的眼。
木久承自然从善如流,随后,又问了二老在这里过得可还好。
木房氏答道:“就那样吧,季氏成日闹着呢,说家里的开销一日大过一日,大抵是想叫我们两个拿钱出来用,呸,我又不是吃她的,又不穿她的,我吃穿都是我大儿子供的,关她个屁事啊。”
没外人在跟前,木房氏也不装秀才娘子该有的斯文了。
“大嫂她......似乎变了不少。”
木房氏又道:“她越是不乐意,我还偏要靠着我大儿子吃住,圣贤书有云:我养儿小,儿养我老,这家里全靠着我大儿子挣钱,她卵都没挣一个回来,有什么脸在我跟前闹腾。”
她是打定主意一直要膈应着木季氏的。
也是个狠人。
“娘,您若住的不痛快,不妨去二哥那里走走,又或者,待过了两年,儿子家境好点了,盖个大院子,接了您和爹去乡下住?”
木房氏答:“我就赖这里,死活不挪坑,你若真盖了大院子,到时再去小住也不迟,你还是先紧着你自己的要紧事忙,旁的都是小事,你中了举子,你大哥在县城里也能更得些体面,他如今能捞到个好差事,还不是县太爷看在你的面子上?”
木久承这才道:“县令的那个婆娘,同玉娘一直是好姐妹,之前因为家中原故,她嫁入木家后就断了往来,这两年才又捡起这层关系,她便在那个人面前提了一嘴,那小翠姨娘想来是吹了枕头风,县令这才对大哥好点的。”
“我就琢磨不明白呢,原来根子出在这里,回头我要说他几句,下回去你家,总要给她点体面的。”
只因张玉娘有用了,木房氏才想着给她的脸面......
木久承不愿争辨这些。
木房氏又千叮咛,万嘱咐木久承,不要把这银子的事透给其他兄弟晓得,不然,她怕无宁日可过。
木久承是小,到底还是要多得爹娘宠些。
“待以后有钱了,给娘买下等田,然后,我会帮娘把下等田养成上等田,到时,再拿去县衙改成上等田。”
木房氏无所谓,让他到时记得办妥就行。
甭以为同在一个衙门,木久兴就能摸清木久承家的事。
一个是归总狱头管,一个却是归其中分管田地买卖的主簿管理的,而且是严禁打听的。
木久承每回都是从另一个门进处,又有村长带着,主簿嘴严,不会招事非,木久兴因此并不晓得木久承添了田地的。
“回头我定要说你大哥的,估摸着县令晓得你们的关系了,便给他摊派了个轻松活计,日晒不着,雨淋不着,时常还能捞些外水。”
木久承忍不住问道:“那大哥现在调往何处了,不用在外头东奔西跑了吗?”
“早不用了,他还乐呵着呢,以为县令看他办事勤快才给换的,我可不信这个邪的,到是把他调去做狱头了,外头有人要探狱,总要塞些银子给他,肥水比在外头大多了,你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