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每日晚上都要这么操劳么?要我说,你晚上还是要少看点书,太费脑子了。”
随后,她又站起来倾身,向前伸手......
“你干啥?”张玉娘微愠,这个杨金婵颇不识趣,伸手一把抓住杨金婵的手腕。
杨金婵忍不住轻笑,张玉娘越是生气她就越高兴。
“姐姐,你干啥呢,不过是木郎头上有根白发,我想帮他拔掉罢了,这又什么,好歹我同他也是原配夫妻,你也莫要太过在意,我这不是习惯了么。”
张玉娘气的牙根痒痒。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样的活计儿,往后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我没有啥妹子,你还是连名带姓的唤我吧!”
她并不想给杨金婵好颜色,但杨金婵跟泥鳅似的,滑溜得很。
杨金婵无所谓的吃着茶,被两人彻底晾在一边了。
木久承与张玉娘说着家中琐事,两人说了一会儿,张玉娘突然笑道:“哎,当家的,不知不觉,已夜深了,你还是快些去看看孩子们的功课写得怎样了吧。”
木久承想了一回,便起身去了东厢房的南间,正是三人共用的书房。
张玉娘闲坐在那里慢条期理的吃茶,杨金婵想站起来跟过去。
她伸手一把拉住杨金婵的左手,笑眯眯地道:“这是男人们之间的事,我们身为女子却是插不上手的,再说了,已经挺晚的了,姓杨的,你不觉得你待的有点太久了么?我家该落栓,准备就寝了。”
杨金婵明明被张玉娘打了脸,偏还笑得出来:“张玉娘,怎地,木郎不在跟前,你不装了?”
张玉娘放下手中的茶盏,撩起眼皮子扫视她一眼,随即冷笑道:“彼此,彼此,甭以为世人都是傻子,唯独就你最聪明。”
杨金婵甩着手中的小手帕子,心情还不错。
“我晓得,你那闺女估摸着就是跟你学的,小人精儿呢,我还差点着了她的道,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她那日那般装委屈,我今日同木郎一说,果然,他一眼就看穿了你那闺女耍的小心眼呢,瞧着到是有点不高兴的。”
张玉娘一点都不为所动,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笑答:“你知道了又如何?我闺女是什么性子,我当家的早就知道了,啧,姓杨的,你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实啊,明明是自己给木久承戴了绿帽子,还把自己弄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到是有两把刷子,如今又赖在我家,赶都赶不走。”
杨金婵也跟着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原本还没将你放在眼里,如今瞧来,到是我想岔了,我怎就赖了,木郎本就是我男人啊,又不是没睡过一个床头。”
两人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我懒得与你争,姓杨的,天色不早了,赶紧滚吧,莫要叫我翻脸。”
“滚?哈哈,当真是好笑,这院子又不是你买的,你凭啥叫我滚?”杨金婵微微眯起眼,忿忿不平的瞪向张玉娘。
谁会晓得木久承还有发大财的一日,早知如此,她当初忍忍也就过去了,待娃儿大了,自己晓得吃饭,晓得玩了,又哪需要她时时寸步不离的守着。
杨金婵后悔莫及,然而,她当年的位置,却早已被眼前的俏美人张玉娘给霸占了。
原配要吃回头草了,该滚的是张玉娘这个后娶的!
张玉娘可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冷哼道:“你还真说错了,这院子有一半是我出的钱,凭啥么?凭我是这座屋子的女主人,我在这位置上一日,我就有权赶你一日,打得你的小脸啪啪作响。”
“女主人?”杨金婵越发讨厌眼前笑意盈盈地张玉娘,当真恨不得撕了她那张脸。
太招男人稀罕了,这叫杨金婵的心里越发不平。
“赶紧滚吧,别给脸不要脸,没得在你亲儿子面前留下个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