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见她还赖在这里,她不想理杨金婵,便站起来去了南边房间,木久承正好在检查木永为的功课,张玉娘心细,发现木永为薄长衫的左衣袖口线脚松了。
她行过去,先待木久承指点过木永为哪里的功课没做好,随后才对木永为道:“你的衣袖几时松线了,明儿早上记得换过一件,这件待夏婶洗过后,再叫她给你缝一缝。”
以前没请夏婶时,都是张玉娘干这活。
她现在要忙着绣屏风,自是无多余空闲的。
杨金婵不知几时已站在她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让请的长工干这活,不过,这里子面子到是叫你给全占尽了。”
张玉娘回头讥笑道:“那也好过你十多年对娃儿不闻不问。”
杨金婵想煽阴风,她便直接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横竖木久承又不是三岁的娃娃,心中自有公断。
“哼,我们一家三口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后娘来置喙!”
张玉娘目光阴冷地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又再次用语言扎杨金婵的心:“可惜啊,后娘也是娘,好歹我如今才是我当家的正室呢。”
什么一家三口,杨金婵顶了天也就与木永为有牵扯了。
杨金婵见风向不对,立马委委屈屈地冲木久承唤了一声木郎。
张玉娘冷笑,跟着爽朗地喊道:“当家的,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请了这位妇人先行离开。”
她这是摆明了要木久承出来赶人。
木久承瞧着屋里的两个女人,着实头疼的利害。
他就弄不明白了,不是说三个女人才能搭一台戏么,怎地两个就能闹腾不休?
“的确不早了,金婵,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省得你爹娘担心。”
杨金婵不乐意,外头传来木梨的声音。
“杨大娘,你家老大哥来接你回家了。”
杨大娘?!
杨金婵再次被木梨的话给扎心了,她哪里就老了?
“妹子,爹娘不放心,打发我来接你回去呢。”
杨迎贵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木梨压根儿就不给他好脸色。
先前,他在外头喊了半天门,把门外那一块的蚊子都喂饱了,木梨才趿着布鞋,慢悠悠走去开的门。
开了门就直接甩他脸子,问她半天话,她都爱搭不理的。
杨迎贵心里恼火的紧,偏又不好跟个小姑娘发作,一听木梨喊杨金婵大娘,不由扭头看了她一眼。
木梨直接无视,拿小手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