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不例外,木久承是在自家院内飘出饭菜香时,哼着小曲儿回来的。
张玉娘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走出去一瞧,见他回来了。
不由笑道:“哟,我说木老爷,你当真是无事一身轻啊,这就开始过老爷的悠闲小日子了?”
木久承心情非常不错:“小娘子,为夫瞧着日当中午,又寻着这饭菜香,顺着墙角根快快往回走的,离的越近,这肚里的馋虫就越叫得欢,今日有啥好吃的。”
“今日吃虾,再让夏婶做个红烧鲫鱼,娃儿们都爱吃呢,多买了两斤。”张玉娘瞧了他一眼,也不说破。
只又笑道:“我去了镇上一趟,一路上都没瞧见你在哪家闲聊,你到底躲哪儿去了?”
木久承闻言打着哈哈,笑道:“不过是随意走走,我先去的村西头,后又去了村东头那边转转,到是叫我瞧到了一处好戏呢。”
张玉娘的注意力被转移了,问他:“啥好戏,说出来也叫我高兴高兴。”
“哦,先前路过离家门口,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木久承竟然乐意同张玉娘八卦这样的事?
张玉娘目光微闪,又笑道:“莫不是那两口子打起来了?”
木久承笑答:“虽未猜中,却也离这不远了,我经过的时候,两口子一个坐在堂屋木门坎边上,一个站在院子里双手叉腰,又是跺脚,又是双手拍大腿哭闹,更是满嘴喷大粪,我横竖闲得无聊,便袖着手在篱笆墙外看了这么一处戏,那胡春桃当真了不得,那个架势,跟个泼妇无两样,也难为离浆受得住她呢。”
“两人闹什么了?”张玉娘有点担心李七妹。
木久承又答:“还不是为了离家那点破事,离方这小子不错,那事干得太妙,大快人心呢,胡春桃想把离岸死死的捏在手里,留在家里干活好养活那一大家子,却被离方一招釜底抽薪,啧啧,如今,胡春桃火烧眉毛尖了,家里佃的那几亩田没人伺候了。”
“她成日说她家离舟年纪小,也不小了,旁人家的娃儿那般大年纪时,都能顶大半个大人的力气活儿,咋就做不得,离岸到底也是她男人的亲儿子呢,还想一直栓住,打算害他一辈子不成。”
张玉娘虽同为后娘,可真有点看不过眼,别人家的娃儿就不是娃儿么?
合着,只有她胡春桃身上掉下来的肉才金贵?
木久承到是笑了,冲她道:“我就最高兴瞧见你这般想法,也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谁的娃儿都是娘生爹养的,都是爹娘的心头宝,娃儿有什么错,胡春桃的心思太过歹毒,要不得,要不得,也幸亏你不同她走的近。”
张玉娘抿嘴轻笑,一般这样的情形下,她是绝不会开口说难听的,以免扫了木久承的说话兴致。
“不一样的,永为这孩子以前是年少无知,容易被人哄骗,他本性不坏,只要好好管教,将来必会有大出息。”
木久承的越发高兴了:“他将来若有大出息了,这里头你占了头功呢。”
他就这么三言两语忽悠了张玉娘,并不愿意告诉她,自个儿到底去了哪里,又去干了些什么。
张玉娘心中冷笑,也不乐意同他去争辨,争吵也不会有结果,到不如莫要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