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那个杨金婵竟如此利害?”
夏婶回想了一下,她还真看走眼了:“瞧她说话细声细气的。”
“哼,那一哭二闹三上吊,拿捏得很准呢,还有她娘杨李氏在后头唆使她闹这闹那的,木家婶子可是个很文气的人,哪里斗得过她那个泼妇。”
看来李婶对杨金婵当真没一点好印象,也不知两人之间到底有过何过结?
夏婶又道:“只可惜了我东家,多和善的一个人啊,偏偏遇到了杨金婵那样利害的,也不知以后是个什么光景,你都不晓得,那边那个每次一来,都牛气的很,不是指使着我干这干那,就是赞我做的饭菜最合她胃口,我东家又不是她,我管她合不合口味哦!到弄得她才是女主人似的,一进门就爱指手画脚的。”
李婶哼哼了两声:“算了,不说了,她就是那么个蛮不讲理的性子,我都不想看见她,还是早点煮了猪食回家去。”
李婶看似偃旗歇鼓了。
夏婶瞧了她的背影,轻轻一笑。
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着呢,又何必非得点透!
李婶还没喂完猪,张玉娘已经一脸笑意地拎着菜篮子回来了。
一日去镇上几回,她也不嫌累。
她进了门,就喊夏婶,说是让她中午弄一碗小河虾吃,又说今日运气好,正好遇到个卖小河虾的,她一口气称了两斤多。
木梨和木永为都很爱吃,她交待夏婶少弄点韭菜,只充作佐料。
李婶听见了,从屋里走出来,扒开张玉娘的篮子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道:“你买了大鳖啊!”
“嗯,我正还要同你说呢,明日,让你当家的给我家带两根排骨,再割两斤五花肉,我要拿五花肉烧大鳖给娃们补身子,今年木永为要下场考试,可怜见的,一日消瘦过一日,偏那先生每日布置了许多功课,娃儿不每晚写功课,都要写到后半夜呢。”
李婶忙道:“你傻吧,又不是亲生的,干啥待他那般好,以前,那个婆娘不曾回来,我也瞧在眼里,晓得你心善,便没说什么,我可给你提个醒儿,这亲娘老子可不一样,即便她在外头再放浪,在她儿子眼里,亲娘老子的骨头都是香的。”
“那娃儿不理她的,陌生的紧。”张玉娘笑眯眯地答,并不因为李婶说话太直白而心生恼意。
李婶又道:“你可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那是因为两人才相处,你且瞧着,待日后相处时日长了,你就晓得了。”
张玉娘笑道:“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不会有那一日的,那娃儿记恩着呢。”
李婶叹气:“你不听我劝,吃亏就在眼前,罢了,罢了,我不说了,说多了反要招你嫌的。”
李婶转身喊了李翠花帮忙去舀猪食喂猪去了。
张玉娘分了一点小河虾给李婶,让她拿回去烧了,给李屠户当下酒菜,李婶道了谢,乐呵呵的拿了小河虾走人了,心里在盘算着,要如何帮张玉娘一把。
杨金婵欺人太甚!
木家中午的饭,一向比旁人家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