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离明月身边,一把揪住她耳朵,也不管离明月怎么嚷着疼,硬是将她给拖拽回屋里了。
离方站在篱笆门外,还能听到胡春桃骂离明月的声音,大意是叫离明月死了这条心,她便是找个歪瓜裂枣,也要比无父无母,来历不详的离方要强。
离方伸手摸鼻,他的好,只需木梨能懂就好,无需证明给旁人看。
离桨拄着双拐杖,从屋里慢慢地挪出来。
胡春桃的话,叫他颇为尴尬,待他行至篱笆门口,这才叹了口气道:“莫往心里去,爹晓得,你是个好的。”
离方轻轻嗯了一声,又伸手扶住他,轻声问道:“爹,您又咋了?”
他瞧离桨方才行走,极为不便。
离桨苦笑,答道:“还不是她骂得太利害,我在家里待不住,又闲得慌,便跟着她下田去扯野草,谁知弄了一天,田里的杂草到是扯的差不多了,我却不知几时扭伤了腰,哎哟喂,老疼了,不能弯腰,不能用力,只能慢慢走动着。”
离方在他跟前弯下腰来,用背对着他,说道:“爹,儿子背您去二哥家,他说有事要同您说。”
离桨忙趴到他背上,又道:“爹晓得,他忙得紧,又要帮忙照顾你大哥,这么些年,苦了他了,爹啊,对不住你们三兄弟。”
他离桨又不可能真的不要胡春桃这个婆娘,他还需要她的照顾呢。
“不苦,爹,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你恨她吧,都怪爹无能,明月那会子太小,爹想着你便是出去了,也是能自个儿照顾好自个儿的。”离桨越发愧疚。
离方答道:“村长爷爷都告诉我了,您去求了他好些回,托他出面帮忙看顾我一些。”
离桨心里很堵,他能为这个养子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大哥当时那个样子,再加上栓儿还小,家里缺了个女人,真的不行。”
“我晓得,爹,我从来没怪过您,我晓得您的难处。”
离方是真的很感恩,没有养父母的养育恩情,就不会有现在的他。
“爹晓得,你二哥心里肯定怨着我呢,他成亲,除了那一吊钱,我啥都拿不出来,样样都是靠你,他才能像模像样的将李七妹这孩子给哄进家门。”
离方答:“不是哄,我给他和栓儿都各添了几亩荒地,虽不值钱,但也叫二人种上了红薯,又与木家签了契书,到了收成时,那些红薯直接以一个不错的价钱卖给木家,只要熬上两年,他们的日子会越发好过的。”
离桨的身躯一震,叹道:“若你养母还在家,必不会这样子的。”
离方又答:“我已写信去那边,告诉娘,二哥要在五月初八成亲的事,她还没有回信,也不知是怎知回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离桨在经过木家门前时,又忍不住叹气:“老三,我晓得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如今,老二已要成亲了,爹也私下里塞过银子给你,要不,你拿了那钱,去木家提亲看看,没准儿人家想通了呢,我瞧着这两年,他家与你到是走的近。”
离桨相信离方的人品,这一点,岔口村没哪个后生崽比得上。
但凡目光长远点的父母,都会乐意把自家闺女嫁给离方的。
离方抿嘴轻笑,没有回答离桨的提议。
“爹,快到了呢,您有些日子没见到大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