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心里挺着急的,最近,她娘老子有点起疑心了,每日三问,总逼着她把手头的银子交出来,杨金婵眼看着快纸包不住火了。
这时,有人便给她递了枕头,李孙氏找上门来,主动要求与她联手,李孙氏不求别的,就是只要祸害走张玉娘同木梨,不叫她们坏了自己的姻缘。
杨金婵嘴上应得好好的,心里其实挺瞧不上没脑子的李孙氏。
但这,并不妨碍她利用李孙氏。
这不,张玉娘还没出门呢,她就打听到了张玉娘要回娘家,便急急去告诉正在离岸家隔壁打扫卫生的杨金婵,叫她赶紧收拾一番,好去木家找木久承。
杨金婵最近也挺恨张玉娘的,夏婶只听张玉娘的话,叫她守门,她当真就跟人门神似的,把那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任杨金婵使尽浑身解数,都奈何不了她。
见李孙氏很积极的来报信,她少不得又拿好听话哄了哄李孙氏。
两人去了村口,隐在一人家屋子角落里,瞧见张玉娘背了篓子出了村口后,折转一路向北,两人这才相扶着走出来。
杨金婵觉得跟李孙氏走在一起,挺丢自己的身份,遂,寻了个借口:“妹子,今日谢谢你了,你瞧,你大着个肚子走的慢,我怕一会儿那婆娘就回来了,要不,我先过去,你在后头慢慢行?”
杨孙氏只觉自己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只想着杨金婵得了好处,那边的母女便无暇顾忌她这边了。
“你快去,你快去,我横竖没啥事,慢慢走就行了。”
杨金婵心下冷笑,忙不迭地往木家行去。
她在李家和木家之间看了一眼,菜园子里没见到夏婶的身影,她先去了木家门口,伸手轻轻一推,发现院门竟是虚掩着的。
再聆耳细听,夏婶在灶屋里,似乎在跟李婶说着什么,而李翠花正拿了刀在那里剁猪草。
这点小事拦不倒杨金婵,她不过花了几块糖,便哄来一个小孩子,叫她去把李翠花哄出来,只说她大嫂在村头走不动了,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叫李翠花去扶她回去。
那小孩果然照做了,李翠花很生气,不想去,李婶不放心,还是催她去瞧瞧,万一真有啥事,岂不很危险,到底心里还是紧张着孙氏肚里的孙子呢。
李翠花出门后,杨金婵避开李婶和夏婶两人,悄悄溜进了东厢房里。
木久承先前摘梨累坏了,正以书遮面,恹恹入睡。
杨金婵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抚上木久承的手背,一下,又一下......
木久承睡的迷迷糊糊,以为是张玉娘回来了。
也不说话,反手握住对方的小手,轻轻揉搓着,脑子里却快速地闪过一个想法:怎地自家娘子的小手粗糙了一些?她又几时爱用这么香的胭粉了?
木久承并没有太过在意,他是真的不提防旁的人的。
杨金婵将自己的小脸放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方才妖妖媚媚地喊道:“木——郎!”
两字,愣是被她唤得荡气回肠,销魂夺魄。
木久承瞬间醒了瞌睡,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握着的,并非张玉娘的小手,吓得他把手里的小手往外一丢,自己也差点弄翻了竹摇椅。
“你,你,你怎地溜进来了?”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又催促她:“快,快些出去。”
最近,他出门与人讨论学问,有人曾提起过历年举人考试里的几个难破之题,木久承小心翼翼地与那几人探讨后,发现,他们说的那些题,竟然可以从离方给他的卷子上寻到,一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