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妹说道:“你自个儿心中有数就行,可别把你爹招回来了,你娘这边的气还没消,到时,又要生一场官司。”
木梨连连点头答晓得了。
李七妹说完这事,又把杨金婵这几日都干了些什么事,事无巨细,统统告诉木梨了。
木梨听闻后,微微眯起了眼儿,眼缝里精光乍现,眨眨眼又只双眸含笑,以至于,李七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木梨拉了李七妹又去梨树下说了一回话,再指点了她一下绣技,很是肯定地告诉李七妹,她可以绣了荷包拿去镇上换铜板子了,这叫李七妹差点喜极而泣。
离了原东家,后又嫁给离岸,无所事事,手头的铜板子又只出不进,兜里的钱越来越少,她一日惶恐过一日。
学了几个月的绣活,终得木梨首肯,她的手艺也可以换铜板子了。
叫李七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安稳了。
她向木梨道了谢,木梨告诉她,让她一边做荷包卖,一边跟着继续学复杂点的绣技。
两人不知,木久承在被离岸说了一回后,先是在小院台阶上发了一回呆,又回屋里躺床上再寻思了一番,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怀疑,悄悄打开院门,顺着墙角根溜去了村长家。
这会子日头正毒,路对面的垂柳都被晒得焉啦吧叽的,路边的杂草们都无精打彩地耷拉着,木久承敲了半天的门,才喊开村长家的院门。
来开门的是村长婆娘,见是木久承来了,忙请他进来,又去将正睡得香甜的村长给喊起来。
村长睡的迷迷糊糊被自家婆娘拉起来,一时脑子发懵,站在堂屋里边系裤子边瞅着木久承。
他尚未清醒,正迷糊的紧,满脑壳都在想木久承怎地会出现在自家院子里。
村长婆娘给木久承倒了一碗冷茶,又给村长打来冰冰凉的井水,让他先洗把脸。
洗过脸后,村长总算清醒过来了。
人一清醒,脑壳子也转得飞快。
“木秀才啊,你来了!坐吧!”
随后又道:“是为了跟叔打听那事的吧,到底还是传到你耳朵里了,你要问是怎么传出来的,嘿,叔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柳家那边,这么些年,一直没有藏着掩着,只是你先头婆娘跟着柳兰舟跑后,也就无人再提起,柳家人也没哪个碎嘴的到处拿两人说事,这不,这回估摸着是晓得你家先头婆娘回来了,这话儿传到我们附近时,那是很不好听。”
村长婆娘在一旁劝木久承:“婶子是个说话直来直去的,早就劝过你了,莫要同那个走太近,可别鱼没吃到还惹了一身腥。”
话里有话,村长抬眼看了她一眼,到也没说什么。
“杨家人又不是啥好惹的,你早年在这坑里摔过一回,莫不是,你还要继续躺这坑里,若真是这样,得了,今日叔说的话,你就全当是放屁。”
木久承真的觉得好尴尬。
“那啥,叔,我跟金婵真没什么,清白着呢。”
村长点头,敷衍道:“我晓得,我明白,我懂!”
他活了几十年,人老成精,一眼扫去,啥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个有上进的,但凡你发达了,纳个好看点的妾,也比这个强,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就弄不明白,那个有啥好?”
村长婆娘在一旁答话:“你们男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心比咱村头的槐树杆儿还粗,又哪里会细想,直说吧,木秀才想跟河对面那个完全断开,是不可能的,谁叫两人中间还夹着个亲生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