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张玉娘难为之处。
村长却道:“可是张玉娘与她品性不同,一个是水性扬花,一个是迫不得已,才几岁就被爹娘强捆着送去县城的。”
两人本质上就不是一路人。
木久承听懂了,村长认为张玉娘比杨金婵强不少。
同样的,他心里也这么认为。
然而,当杨金婵在他面前摆出个小意不温柔,小心讨好他的样子时,他就舍不得说断就断......
“叔,我晓得。”
村长点头,不再与他说杨金婵、张玉娘的事,只与他谈些别的事。
木久承后来从村长家出来后,心里的想法越发明确,他先回了小院,然后,拿出张玉娘之前捎来的换洗衣服,左挑挑,右选选,最终挑了一条旧的短裤衩,蚕丝做的那种,然后用力一撕,看到裤裆被撕开了,这才满意地点头。
再将那堆衣服胡乱揉成一个大团,找了块破布包起来,包袱款款地回木家去了。
至于他儿子木永为的东西,抱歉,他现在是一门心思想先把自己弄回家去,哪还管得了自家儿子的事。
木梨正和李七妹坐在梨树下的绣架前,那是张玉娘帮自家闺女绣的幔头,碧绿底,配粉鸳鸯......
而张玉娘正在卖力地给两人介绍着,她打算接下来要如何如何绣!
木梨看着这副配色幔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院门打开时发出的吱哑声,惊动了围在绣架前的三人。
三人扭头,齐刷刷地望过来。
张玉娘两个惊的小嘴张开,都忘了合拢。
谁能告诉她,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这是主动回来求和了?
张玉娘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捅了捅自己身侧的木梨一眼,又小声道:“我没瞧错吧?”
木梨答:“再不回来,那头顶上的草原,肯定比这碧绿的幔头还要绿呢!”
张玉娘闻言,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实在是自家闺女说的话,太让她解气了。
“当家的,你这是上门来干啥呢?”
明明她面上笑意盈盈,可木久承怎地觉得自己双胯之间一阵凉唆唆。
他琢磨着该如何回答张玉娘呢。
这与他设想的太不同,这时候,张玉娘不是该躲着毒日头,缩在房里睡懒觉么?
自家小闺女更不要说,这样烈的日头,你就是打死她,都不可能将逼着她出门到外面浪。
“那啥,玉娘,我的衣服坏了。”
张玉娘冷笑,尖叫道:“坏了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木久承傻了,瞪眼,不是该说快些拿来,她好给他缝补好么,若坏的太利害,不是该给他裁剪一条新短裤么?
“咋就没关系呢?”
张玉娘脸色大变,虎着一张俏脸,冲他狠狠地呸了一口,又叫了木梨和李七妹继续欣赏自己的绣品,压根儿就不理木久承。
木久承依旧不知自己错在哪儿。
他不就堵气离家出走么?
难不成,这也不对?
木梨趁他不注意,偷偷瞄了他一眼,继而摇了摇头,自家继爹还是让自家娘继续磨吧。
早晚他会认错的。
张玉娘不理他,木久承决定了,山不就我,我就山,厚着脸皮堂而皇之地进了正屋。
张玉娘伸手指着堂屋门口,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