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木久承最大的痛处。
他气的直瞪张吴氏,不带这么打人就打脸的。
张吴氏继续冲他大吼:“咋地了,老娘还说错了怎地,都说宁娶从良妓,不讨过墙妻,老娘瞧你,这书都塞牛肚子里了,还去考什么学,到不如留在家里守着你的那些猪和那两亩破田,老娘就是说你了,怎地?生气么?那你生气吧,老娘该骂的照样骂。”
杨金婵已经缩在木久承身后,哭得稀里哗啦。
“木,木郎,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我今日来,只是,只是想同你说说我们崽崽的事,怎地,反而叫你被这恶婆子给训了一顿。”
竟敢骂她是恶婆子。
张吴氏顿时大怒,冲上去对着杨金婵就是一顿好捶,杨金婵少不得要拿木久承挡拳。
木久承命苦,吃了不少拳头,却也不敢真的动手打张吴氏,到底是一把年纪了,真推的她摔出个好歹来,他这秀才之名大可不必要了。
张玉娘和木梨跑过来时,书房里乱作一团,木久承的墨,笔,砚台掉的掉地上,打的打翻了,书案上的墨汁流的到处都是,杨金婵拉着木久承,正缩在书案后头。
不远处的后门正敞开着。
两人若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真的是蠢了。
杨金婵见张玉娘、木梨进来,这会子心里是真慌的一批了,伸手将木久承往张吴氏那边推了推,又道:“木,木郎,我好害怕,她们祖孙三个,是打算要把我弄死在这里,这三人如此狠毒,你还说她们会待我崽崽很好。”
张吴氏听闻,爆怒,又想冲过去捶她。
张玉娘冷笑,也不拦着自家娘。
木梨是个鬼精的,当着木久承的面,娘俩那叫一个温柔、乖巧,此时,她溜到书案的另一侧,然后伸手一指书案下,大叫道:“啊,蛇,蛇,蛇!”
做戏做的很真,又跳又叫,好似那书案下真盘了一条大蛇。
吓得杨金婵死命尖叫,一双小手狠狠地掐着木久承的双臂。
木梨的眼里闪过一丝爽快:互相伤害啥的,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木久承吃痛,狠心一甩手,手肘结结实实地撞在杨金婵的脸上,立马淤青一块。
木久承甩开她,快速地迎着张吴氏那边跑去。
“蛇,蛇,蛇,快让让。”
木梨瞧的有趣,不由噗哧笑出声来,娇笑道:“原来爹爹同我一样,都很怕蛇啊?”
杨金婵的右颧骨处,被木久承的手肘狠撞过后,疼的她眼泪水哗哗地流。
张吴氏可不会吃这亏,冲过去将木久承推到一边,伸手一把揪住杨金婵的头发拼命的拽:“老娘不眼瞎,她娘的,你当年背着我家女婿,那裙带松的比谁都快,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你惦记着你家儿子的好歹,哦,你是在外头听闻我女婿发达了吧,就想吃回头草,呸,你就不怕害的你儿子将来讨不到媳妇,有个偷汉子的娘,哦,你还觉得他挺有脸哦!”
木久承被她这么一骂,脸子越发挂不住,忙小跑到张玉娘身边,小声洗白自己:“真不关我事,她自己进来的,而且,我俩真没啥,她只是心疼自己亲生的骨肉,想多补偿他点,玉娘,你一惯是个明事理的,可不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回,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