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想了一下,又问:“可是娘,您不是说,也有这打算吗?”
“那能一样吗?蠢闺女,没有那杨金婵伸捞走一半,另一半就可以归你了啊,你的嫁妆我总想要弄多点。”
木梨小声道:“娘,爹晓得您这小心思么?”
“晓得如何,不晓得又如何,谁家嫁女不要备嫁妆,叫了十多年的爹,把他当亲爹伺候着,他好意思不给?”
看张玉娘这态度,木梨晓得了,自家娘亲压根儿就没放弃过那个想法。
木梨想了一下,多得点嫁妆也好,以她的能耐,又有系统这个老师在,总比钱丢在木久承手上好,估摸着除了搁那里积灰,顶了天就是置多点田地。
然而,木梨却是不赞成的,种田完全靠天吃饭,即便到了现代,有天气预报提醒,也无法改变自然天气所带来的大面积物理伤害。
旱涝不保收,对于纯种田,她是不乐意的。
木梨心下有了计较,便道:“娘,记得多哄点,将来待您跟爹爹老了,也好叫闺女我多拿点银子孝敬着。”
“娘的还不是要留给你的,那个绣坊虽说这几年应该会赚不少,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你那位外婆也干不了几年了,待她渐渐老去后,她背后的东家便要换上新的老鸨了,或许是现在楼里的红人也说不定的。”
张玉娘的意思是未雨先绸。
“那你们还又培养这么多绣娘子?”木梨反问。
张玉娘笑道:“到那时,离方这孩子必会又有大出意,回头接点军营里的活,少少赚一点,人一多,自然赚的也多了。”
“娘呐,他们的军饷都要靠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木梨不太愿意,随后道:“算了,说不定那时翠姨还在县城呢?”
张玉娘随后笑道:“谁晓得,至少近三年,二人都会留在县城,这不就行了,有了钱,干什么不行?这批绣娘子还是要用在这上头的,谁叫你翠姨的男人是最大的这个。”
她说完,冲木梨翘起大拇指。
木梨又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听到外头传来动静。
与张玉娘对视一眼,心里十分纳闷,这时候,又会是谁上门来呢?
院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木梨微微眯起眼,打量着一身铠甲的两个汉子,她的目光落在前头那个的脸上,久久挪不开视线。
红缨头,将军帽,腰系长剑,红猩猩披风,随风扬起。
“小哥哥!”木梨认出来人,趴在房间窗户口,激动地冲离方挥舞着小手。
离方举目望来,与她久久对视,小心的与记忆中的她对比,发现她越发高挑了,更水灵灵了。
一头乌黑的青丝垂于肩的一侧,分俏髻上只别了两朵珍珠粉绒花。
木梨如同一只明亮亮的黄蝶,从屋里飞奔而出,除了面前含笑望着她的男人,周围的一切瞬间变成灰色,唯有他一人鲜活地傲立于天地之间。
“小哥哥!”她声音颤抖,难掩激动:“真英俊!”
离方的嘴猛地咧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道:“我回来了。”
木梨问:“你怎地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离方答道:“一会儿再同你说,家里可还有剩菜剩饭,我跟瘦猴带着人一路策马狂奔,好容易办完差事,这才抽空回家来看看你。”
木梨来不及问他回来是为何事,忙快跑去了灶屋。
原本想同她打招呼的瘦猴,左手很尴尬地举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