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妈呀!完了!
长汀腾然起身,奔出了殿外。
看着跪在不远处的那连衣服都未来得及穿好的云栖五人组,她懊恼无比的一拍额头,把小飞白往严子穆怀里一塞,冲赵飞急喊,“稍等!稍等!”
说着她就跑回了殿中,嘭的一声,把殿门摔上了。
“要走的人是我,她们又不知情,你干嘛要这么做?”她站在那摞满奏折的桌案前,连声质问,“你知道吗?就你现在这行为,可不是明……”
“明什么?”花慕寒倚靠在那大座上,勾唇浅笑。
长汀一看他那神情,后脊梁骨上直冒凉气,强压下了后头那个“君”字。
她皱眉沉默一会儿,解下青霜,往他面前一放,恳切无比的看向他,“这件事是我做的,你干脆杀我就是,来,脖子在这儿,青霜也在这儿,我绝对连眉头都不待眨一下的!”
花慕寒凤眸缓眯,凝视了她一会儿后,眸光下移落到了青霜上。
他抬起右手,修长手指触向剑柄,随着慢慢起身,长剑出鞘,发出悠扬绵长的龙吟声。
长汀心一颤,视线死盯着那个男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花慕寒拎着青霜走到她面前,抬起左手轻抚向了她的面颊,唇角始终勾着一抹柔柔的笑。
长汀费力的咽咽唾沫,强作镇定,缓缓闭眼,“来吧。”
只觉有温热喘息渐近,她赫然睁目。
(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迢递嵩高下,归来且闭关。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涩滩鸣嘈嘈,两山足猿猱。白波若卷雪,侧足不容舠。渔子与舟人,撑折万张篙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莺啼燕语报新年,马邑龙堆路几千。家住层城临汉苑,心随明月到胡天。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皋鹤惊秋律,琴乌怨夜啼。离居同舍念,宿昔奉金闺。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英雄恨,古今泪,水东流。惟有渔竿明月、上瓜洲。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兼无叶里花。蛱蝶飞来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花慕寒的薄唇紧贴在她耳畔,缓缓低语,“你可是朕的长汀啊,朕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长汀眸光一动,可还不等她回神儿,花慕寒已陡然转身,大步向殿门口走去。
她顿时大惊失色,追上去一把就拽住了他那薄薄绸衣,再顾不上赌气了,哀求连连,“我错了还不成吗?别难为她们!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花慕寒不仅不停步,还伸手抓上了她的一只手腕,拖拽着她一起往外走,“不是想知道那几个流氓的下场吗?我让尘烟命人把他们的右手都砍了。”
长汀身子一僵,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