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放羊回来，瞧见洋沟里有啃下来的柿子皮，问清风道：“阿弟，你们俩又跑出去了吧？跟你说了又不听话。”

“大姐，我们......”明月有些心虚，但又不敢说出来。

“大姐，我们就在院子里玩啊，哪儿也没有去。”明月刚想说出来，被清风抢着说道。

芙蓉毕竟大了六岁，白了他一眼，问道：“是么？那这洋沟里的柿子皮哪里来的？”

“哦，后面院子里树上摘的呗，又不是偷的。”

“你个小家伙，少打岔，你新摘的就这么吃啦？不怕涩嘴？”

“就是新摘的啊，是不怎么涩嘴。”

“你又跟我扯啊，看妈回来不打你才怪，叫你不要乱跑，总是不听话。”芙蓉说不过他，就拿妈妈来吓唬他。

“大姐，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啊，我们就去了一趟后院。”

芙蓉知道这小子是个小滑头，低头往他脚上一看，又问道：“你脚上怎么有泥巴呢？”

清风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光着的脚，脸上一阵红，马上又淡定下来，说道：“哦，你说这个啊，刚才踩到洋沟里的泥巴了。”

芙蓉也没工夫跟他扯，摇了摇头拿着菜篮子，便去园里搞菜去了，想着一切等妈妈回来再说，免得她要是教训他了，阿爸回来又说自己不肯让着弟弟。

明月看着大姐的背影，对着清风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清风装作很轻松又小心的样子，低声说道：“小妹，只要你不在旁边一惊一乍的，就没事的，记住啊。”明月笑眯了眼睛，点了点头。

傍晚，梅香回来了，芙蓉便对她说起来清风犟嘴的事，梅香听了没说话。走到锅间的时候，看到墙边放砧板的台子上的鸭蛋，心里大概有了数。

清风还在院子里玩，梅香把明月叫到锅间，问道：“明月啊，跟妈妈说说，这是谁捡回来的鸭蛋啊，运气可真好，我得好好奖赏他。”

梅香说得一本正经，并且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明月本来以为妈妈要问她哥哥湿了裤子的事，没想到妈妈竟然还夸奖捡了鸭蛋的事，便笑着说：“阿妈，这个是哥哥捡到的，差一点就掉小凼子里了，吓死我了。”

梅香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点点头说：“嗯，晓得了，以后不要去水边上玩，那是很危险的。”

明月的脸色一变，立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妈妈并没有责骂她，又对她说：“叫你哥哥来。”明月出去了。

清风进来后，用眼睛瞄了一眼妈妈的脸色，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反常，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