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京此时体内已经凝聚灼息,真到了危急关头也是要与清松子以命相拼,木悲夕见他一剑劈下,心急如她,急的直从座位上扑倒下来,幸而青霓子忽然出手,他立刻将灼息一卷,归到心焰明炉之中,松了口气。
“此子所说不错,我的确是得到过百景楼千机先生的传讯,他乃是北陆冰原之燕国狩师,特来我山中修好求道的。”
明恒子微微皱眉,摇头道:“北陆冰原是蛮荒之地,蛮夷遣此人入我太岳,居心叵测呀。”
青霓子摇头道:“不然,千机先生说的明白,燕国的蓝王已与神陆之国通好,愿服教化,想必这位狩师也是为了不显露自己身份,才如此隐瞒。”
太叔京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自己走后,蓝王仍然自说自话,以他为狩师,招摇布告,还请楼不与那诡诈之人特意写信来告知仙道,那自然是非要他当这个狩师不可。
不过太叔京自己也没想到,蓝王的专断之行,还救了他的性命,便拱手笑道:“我本不想以身份入山,唯恐冒犯仙道,却没曾想过因此惹来如此多的误会。”
哪知青霓子话风一转:“就算你是狩师,也未见得你便没有了嫌疑,我且问你,你既擒住张小魔,为何又故意放走他?”
太叔京眼睛一瞥,此事只有云思远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他原原本本告诉了青霓子,便笑道:“张灵风本非寻常魔道,当时空露子险些被困,云师兄急去救援,我一凡夫俗子,如何看得住他这茧心观的精英弟子?且又不能杀他,真要杀了他,只怕茧心观主届时动了真怒,我太岳难以承受,思来想去,我便一脚将他踢下太岳山去。”
空露子还不肯松口,又道:“北陆燕国是派了个狩师,这狩师我们又没有见过,是不是他,也难说的很!你说你害怕茧心观报复,莫非是小觑我铁翼剑派?”
太叔京冷笑不语,青霓子自己的心里可是清楚,其实其他几个洞主心里也清楚,以自己今日之能,真要惹怒了那茧心观主,不出山则已,一旦是走出太岳,必为其害,只不过是空露子不肯松口才如此询问。
青霓子思虑片刻,微微叹息:“其实你们俗世之国来我灵山修道,本是善举,你大可说明身份,我亦不会对你另眼相看,我们仙道远离俗世,你是蓝王狩师也好,大夏相国也罢,无甚分别。”他又对其余四人道:“我辈仙武正道,以降妖除魔为己任,遭逢妖异魔道,合当该杀!这的确不错,然而我们之于魔道妖异,便在于我们取人性命,定要铁证如山,有理有据,否则与魔道便没有了分别,倒不是真的在乎传扬出去。”
明恒子听出青霓子有意网开一面,微微颔首,大表赞同,其余几个也知其意,实在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只能愤愤坐下,冷眼相看。
“青霓子看我的眼神还是没有改变,莫非他还不肯干休?”太叔京心想。
果然那青霓子又道:“太叔京,你嫌疑之处甚多,我等无非拿不出什么铁证,却不是你真的大占道理,你明白么?”
太叔京点头道:“我身处如此嫌疑之地,更无旁人可以指认,掌门此言,我无话可说。”
“好,那么我最后再问你两件事,你答不出,或答得不好,今日你还是要死在这里!”
“请问。”太叔京皱眉。
“我观你身上并无剑气和内力修为,这可说是你冰原人天赋异禀,但是你大较之时,一剑之下便斩出如许寒光,剑影,乃至于剑轮,此四洞所悟剑道,门门不同,你没有修为,没有学过,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