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此事,我的确该当说明,只不过我原以为云师兄已经告诉掌门了。”云思远此时回头,却见青霓子对他视若不见,而太叔京则把他的剑匣放下,伸手一探,从中将逆锋藏取了出来,奉给青霓子观看,解释道:“我冰原人精擅铸工,我又见此剑锋刃层叠,彼此相错,内部还有空间,于是改工打造,您看,锋刃处留有夹层细口,其实中空,我以此剑去斩诸位师兄的寒光剑影,只要方位分寸不差,那剑影自然嵌入其中,不得脱身,我逆锋一斩,便即放出,所以才能一剑使出四洞剑道!”
青霓子原本镇定从容,但等他见到这逆锋藏果然和太叔京说得一样,再听其原理解释,颇为震惊,四位洞主则有惊有怒,黄虹子更觉奇异,那清松子气得发抖,坐在座位上怒指太叔京:“还说你没有针对我派!你打造此剑,收纳剑影,那么我剑派中人遇上,岂不是必死无疑!”
清松子的震怒不无道理,太叔京此剑构造,原理,一旦泄露出去,只要是此剑在手,任凭太岳四洞的剑道如何精微变化,也只能是将自己辛辛苦苦练成的剑影拱手相让,反过来还会斩杀自己,这还了得!
明恒子当即建议青霓子将此剑立即销毁,太叔京非杀不可!
太叔京对他们所言毫不在乎,只笑道:“剑道如渊似海,有道是刻舟求剑,太岳的剑道倘若不思进取,避险畏难,又岂是毁剑杀人就能解决的?早晚露出破绽!”
黄虹子等人纷纷怒喝:“放肆!你视我太岳无人!”
青霓子原本有些动摇,但听太叔京如此说,又觉正是此理,便道:“剑道修行,永无止境,如果说真的被一柄剑就能克制,那我们百年来所修之剑道,也不过是个笑话,毁剑杀人,来日再遇什么厉害的法宝强敌,我等又当如何?弃剑等死?”
“掌门高见!”太叔京哈哈一笑,又是一礼。
青霓子又道:“嗯,但是你嫌疑太大,仍然不能洗清嫌疑,此事暂且搁置,你看如何?”
太叔京知道青霓子想的是自己威胁不小,不杀已是极大的让步,很快答应。
青霓子将剑一挥,逆锋藏冲天而起,照旧分毫不差地插入太叔京身后剑匣,而后又道:“但是我们仍然不清楚那魔道如何上的玄阳峰,当时我就在大殿,镇压护山剑阵,的的确确不曾有人出入,因此有可能去玄阳峰行凶的只有你一个人,无论你如何辩解,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这你认同吗?”
若是按木悲夕所言,魔道上山行凶离他回到玄阳峰间隔不长,既然没有魔道外来,那就是说张灵风被他踢下太岳以后,没有去而复返,最后一个可疑之人也没有了。
太叔京大是苦恼,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还有谁来,只能点头,无法辩解。
青霓子道:“你要讲理,我便与你讲理,你既然是唯一可疑之人,本该诛杀于此,但你既隐瞒身份,上山求道,显然是不愿张扬,玄阳峰五名弟子惨死,你见了之后不曾逃走,护师上峰,足见忠义,又将此剑机密甘愿告知,我若就此杀你,想必你定然不服,也罢,此事暂且按下,待昭天大阵之后,剑阵稳固,那时我再逆转大阵,究竟是谁,便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