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此话,太叔京心下大定,起码在大阵之前自己性命无虞,况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叔京知道自己没有做下如此恶事,届时不论是谁,大阵一旦逆转,便即水落石出,没什么可以担忧。
但木悲夕的脸色却渐渐苍白下来。
“不好,她体内剑气难道发作至此?”
青霓子当然也能看出,直接上前与她诊脉,木悲夕连连摇头:“不,掌门,男女有别,我自己可以料理……”
“你我修道之人,早已看淡男女之欲,我且算你的长辈,有何不可?”青霓子一心想等着昭天大阵成功,主剑蕴养稳固,态度很是强硬,不顾木悲夕几番推脱,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腕,不过片刻之后,忽然怒哼一声,将木悲夕甩到一旁,云思远急忙扶住,只见青霓子满脸怒色,更胜太叔京之事!
“大胆!!你竟敢撒下此弥天大谎,当真视我铁翼剑派为无物!!”青霓子一刹那间大喝一声,剑楼上顿时百剑齐鸣,长嗡一声,连这大殿都被他这金铁之声联动,太叔京顿时眼前金星乱冒,脚下一软,栽倒在地,如同有人在他脑海中不断敲击震撼,金属撕裂!
其余几个洞主也给震得坐立不住,急忙运气沉入气海抵御,而后发现并不管用,腹痛如绞,暗道:“掌门道兄的剑翼功竟然已到了如此境界,乃至一喝便激得我们剑气暴乱……!”
黄虹子压住气海,不让剑气在经脉乱走,虽是腹痛如绞,终究可以忍受,只是奇怪,什么事情让掌门如此动怒。
而木悲夕原本体内便受到剑气重伤,一直忍耐伤势,此时青霓子怒声一喝,激得她体内剑气暴烈,直穿入她的血肉之中,只见那紫玉飞云袍颜色逐渐变深,却是剑气冲破了她的肉身,血染衣裳!
云思远大惊:“师父,悲夕师叔她剑气破体了!!”
青霓子怒气未消,只站在那里,狠狠盯着,口中怒道:“我太岳昭天大阵,原本是用来稳固护山剑阵,要连我在内,六位聚灵境以上的洞主峰主合力灌输,才能完成!为此,我等了你八十年!好啊,没想到你八十余年,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剑气破体?哈哈……哈哈哈哈!”
他此时在众人眼中,怒不可遏自不必说,但是语气神态,都骤然大变,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但他们自己都在镇压气海,谁敢去问,太叔京勉强抬头,便见木悲夕浑身血流不止,已然昏倒过去,急道:“掌门!我不知师父隐瞒了你什么,但如果与我有关,你大可杀我,何必迁怒于她?”
青霓子怒目一转,阴恻恻地冷笑:“你以为,她死了,你还能活吗?”
太叔京此时见他双眼,那明灭如烛的神光几乎不见,只有冷漠阴森,谁人见了都要惧上三分,邪罗与太叔京心灵相通,顿时也冷笑起来:“呵,呵呵!眼神不错,他要杀人呀?这可是我成灵以来所见过最喜欢的眼神呢。”
事关性命,云思远再顾不得尊师顺从,直上前劝青霓子:“师父,悲夕师叔不论有何大错,毕竟是长青师叔遗脉,再不施救,她真的会死的!”
虽说仙道之身比之凡人或武道要强上许多,体内借着天地灵气滋养,生机旺盛,但照她这么流血下去,入不敷出,流血而亡也不足为奇,却见青霓子大手一挥,云思远忽被一股强大的气劲猛击,横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开了殿门,滚到外面阶下,洪星文等人急忙围了上去阻挡,仍被云思远砸翻倒退,竟接不住,最后是戈飞章驾起剑屏,勉力一挡,脚下擦着地面被撞到三丈开外,这才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