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嬷嬷听了太后的话,于是走到宰婉仪的跟前,或许觉得太后刚说了留人用膳,现在又撵人回去有失妥当,于是想亲把人请出去,略微尽一下寿康宫的待客之道。
“这......”听完太后的话,原本就有些意外的宰婉仪更加诧异了起来,她似有不甘的看向太后,但却被太后脸上的寒意给震慑住了,只能悻悻的闭了嘴,扫了一眼霍娇就往外走去。
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想揭露她与七王爷的丑事就难了。
此时的霍娇还跪在地上,听着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响,她也有几分不知所以。
明明太后都要找马喜来对峙了,怎么看到簪子又忽然改了主意呢?
庆幸之余霍娇心里又悬了起来,莫非她真是识得那根簪子?
正在思索间,太后却幽幽开了口,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乏累,像是倦极了:“霍贵人,告诉哀家实话,你当真不认得这根簪子?”
太后没问这跟簪子是否是自己的,而是问自己认不认得,霍娇立马便听出了端倪。
她虽不知道太后想的什么,但是如果承认了无非就证实了宰婉仪的话,也就相当于坦白了和魏孝辞有非正常的来往,这依着宫规,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还极有可能牵连霍家。
霍荻就自己一个宝贝女儿,自己若是死在宫里,他的前半生为国劳碌不就成了笑话?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在生死面前,原则什么的都是小事。
这么想着,霍娇转瞬间就拿定了主意,她对上太后打量的目光,茫然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见她否定了,太后的脸上慢慢的浮起了几分冷笑:“她倒是当真好大的胆子,这种谎也敢扯。”
正当霍娇揣摩太后话里的“她”是否为宰婉仪时,高座上的人又摆了摆手:“你也回去罢,好好想想自个儿是如何被自己的发小盯上的。”
霍娇心里一凛,抬头看向太后,原来她早看穿了此番进宫是宰婉仪故意而为之,目的不是来拜见她,而是说关于这根簪子的事。
果然,宫里的人,亲和也不过是隐藏了锋芒,但是这也证明了抱太后大腿多少是有些用的。
霍娇垂下头,她知道太后关于此事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于是恭敬地起身朝着上面拜了拜便出去了。
“娘娘,那根簪子怎么办,万一太后娘娘查到了是您的,会不会......”待走远了寿康宫,彦九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过话说回来那根簪子怎么会在她那里?”
彦九小声嘟囔了一句,当初霍娇让自己丢掉,她知道照着霍娇的尿性,不过多久肯定会反悔,当然后来的事情她也瞧见了,只是那原本被自己保存在木匣子里的簪子,怎么就跑到宰婉仪那儿呢。
这真是让彦九挠秃了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簪子不会说话,如何知道是我的。”霍娇淡淡的开口,其实若说起来,簪子还真的不算是她的,明明是当初在竟春楼时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虽然曾一度怀疑是魏孝辞所赠,但现在她却不忧心簪子的事,更何况太后已经打消了找王府的人来对质的念头,那说明什么?
说明是有比宰婉仪的话更重要的事情啊,而那个事情,就是这根簪子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