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你说过,哪也不要去,怎么不听话?”袁崇武想起两人分别的这些日子,念起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这些苦楚,声音便是沙哑暗沉,虽是斥责的语气,可眼眸中仍是浓浓的疼惜。
姚芸儿颈间受伤,声音比起之前更是微弱,她动了动嘴唇,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我只是想回家等你,我没想到,会遇上凌家军的人。”
袁崇武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心头更是疼的厉害,“我和你说过,若是遇上凌家军的人,就将你颈中的玉佩拿出来,都忘记了吗?”
姚芸儿闻言,便是轻轻的摇了摇脑袋,那双眼睛澄如秋水,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仿佛要将他刻在自己眼底似得。
“相公,如果我的父亲真的是凌家军的人,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姚芸儿声音细微,短短的一句话,她却说了很久。
袁崇武双眸一震,声音更是低沉的厉害;“你是为了我,才没有把玉佩拿出来?”
姚芸儿点了点头,许是牵动了伤口,只让她小脸一白,开口道;“我知道凌家军是相公的敌人,如果我拿出了玉,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能和相公在一起了....”
袁崇武喉间一涩,只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看着她的眼睛道;“芸儿,我曾对你说过,无论你是谁的女儿,你都只是我的芸儿,这句话无论到了何时,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你清楚了吗?”
姚芸儿垂下眼睛,便有一小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我知道相公不会嫌弃我,可是.....相公身边的人会嫌弃,他们不会让我留在相公身边,可我,只想做相公的女人。”
姚芸儿说完这句话,心头便是酸涩的厉害,她反握住男人的大手,一字字都是敲打在男人的心坎上,尤其是那最后的一句话,更是令袁崇武说不出话来,只将她抱的更紧,俯身将脸颊隐在她的发间,隔了许久,方才道了声;“傻瓜。“
姚芸儿将脸颊埋在他的怀里,离开他的这些日子,她的一颗心全部系在他的身上,此时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只让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再也不愿和他分开。
“相公,”她昂起小脸,轻声道;“往后我哪也不去了,我只想和相公在一起,不论我的爹爹是谁,我都不认了,这块玉,我也不要了。”
姚芸儿说着,便是伸出小手,哆哆嗦嗦的抚上自己的胸口,想去将那块玉佩扯下,让男人收好。可孰料她摸索了半天,却觉得胸口那里空空荡荡的,哪还有那块玉的影子?连带着束玉的绳子,也是一道不见了。
“相公,我的玉不见了....”姚芸儿惊慌起来,说了这么久的话,她早已是心慌气短,又加上失了玉佩,那心里一乱,脸色则是愈发难看。
袁崇武心疼不已,只将她的身子轻轻的放在床上,将被子为她掖好,低声道;“丢了便丢了,别去想这些,赶快歇着。”
姚芸儿却是不安,只攥着男人的衣袖,颤声道;“会不会是我丢在了凌家军的军营里,若真是这样,会被他们瞧见的....”
袁崇武抚上她的小手,微微收紧,声音低沉而温柔,轻声哄道;“就算被他们瞧见了也没事,你是我袁崇武的女人,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姚芸儿听了这话,心头便是涌来一股甜意,眼眶却又是不争气的红了,袁崇武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胡子在她白嫩的小脸上轻轻扎了扎,惹得她轻笑出声,袁崇武揽住了她的腰肢,只温声道;“好了,快睡,往后你什么也别想,只要把身子给我养好,知道吗?”
姚芸儿的确累了,当下便是听话的嗯了一声,待闭上眼睛后,几乎只是一小会的功夫,那小脑袋便是倚在了男人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袁崇武就那样揽着她,自己半倚在床上,看了她良久。
汉阳城久攻不下,凌肃大军遂是驻扎于城下,断绝了城中补给,用最古老的法子,等着城中弹尽粮绝,到时,岭南军自是不战而降。
这一日,凌肃独自一人站在主帐,对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听到脚步声,凌肃并未回过头,只淡淡道了句;“何事?”
“启禀元帅,莫参将求见!”士兵言毕,凌肃眉头一皱,转过身子,露出一张刚毅沧桑的面容。
“让他进来。”
待一袭戎装的男子走进主帐后,凌肃在主位上坐下,沉声道;“本帅命你驻守浔阳,何故来此?”
莫参将脸色有异,只俯身对着凌肃行了一礼,而后道;“元帅,军中发现一物,此物非同小可,属下必须亲自禀明元帅。”
“是什么?”凌肃眉头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