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着来见哀家,伤口崩开了。”不好说是缝合的线断了,段轻言随口编了两句。
说罢见慕容璟似是不信,段轻言想到了什么,一拍额头。
“你别误会,皇上身子还没这么差,哀家怕伤口吓着他,就……就下了点药。”
做时还半点不心虚,此时对上慕容璟望过来时眼底的诧异,段轻言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好像是随意了一些,好歹这小东西也是一国之君,她该尊重人家的。
起码不该不打招呼就动手。
对段轻言这一顿操作无话可说,慕容璟扶额,罕见的头疼起来。
“什么时候能醒?”
“需要的话马上就能。”怕慕容璟因为这事对她有意见,段轻言忙道。
那倒是也没必要,慕容璟想了想,左右这两日皇帝也该安心养身子,睡着醒着都没区别。
况且刚能下床就要来见段轻言,想来他也不愿意自己待在乾清宫。
“不必了,让皇上歇着吧。”
闲叙几句,慕容璟提出告辞,好似这次进宫一件正事都没有,就是随便溜达。
段轻言起身送他,心里有些不想让他走,他知道自己帮皇帝重新处理了伤口,怎么一句好话也不说?
不肯承认自己心底的小情绪,段轻言忽然转身往回走,看得慕容璟莫名其妙。
黄昏时分。
日头偏了西,微风从人身边经过时甚至还带着午时的暖意。
段轻言撑着下颌坐在窗前,半开的窗子将她完全挡住,只留下一道剪影投在窗上。
“听说先前在贵妃娘娘宫里做事的那个嬷嬷……”
“呸呸呸,在太后娘娘宫里说这晦气话做什么,以后这些话不许乱说!”
“这有什么嘛,太后娘娘这会儿都歇了,你没听屋里半天没动静?”
被迫歇息的段轻言哈欠打到一半,听着外面的话来了兴致,往外凑了凑。
“那也不能什么话都说,我刚进宫是认识的一个姐姐就在贵妃娘娘宫里,说是——”
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过来,这人才接着说:“没了的那个嬷嬷去过天牢,你仔细想想。”
“是太……”
猛然意识到这事情不一般,宫女不敢再说,捂住嘴快步走开。
另一个反倒不缓不急,显然心理素质要好很多。
未免她们发现自己会尴尬,段轻言好心矮下身子,好让窗子上的剪影消失。
她们说的那个嬷嬷段轻言大抵知道是谁,要是没没意外,应该就是半夜出现在天牢里的老婆子。
简直当代容嬷嬷,那小细针扎的,比她这个学医的都熟练。
嘶,想想手臂内侧有有些疼了,段轻言心疼地摸了摸自己。
难怪那时候听慕容璟说话时隐约感觉到了杀气,看来她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母后,母后不在吗?”
床上传来细小的响动,紧跟着就是楚锦风的小声问询。
段轻言扶着桌子起身,口中应着:“在呢,你踏实躺着。”
可别再把线挣断了,整一次倒是不麻烦,就是又得让他晕过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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