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的余梦烟回到观里,见着佩儿正在厨房煮饭,于是上前帮忙灶膛里直添柴火,还未准备好菜的佩儿见着锅里被烧得直冒青烟,眼看着锅要炸了,慌忙中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去,瞬时间锅里滚着水珠子,吓得余梦烟站起来大叫一声。
“啊——”余梦烟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干什么!!”
“你没事儿吧?姐姐。”佩儿冲上前去仔细询问,“你进来时也不说话,我以为只是坐一会儿的,你怎么突然给灶膛里添柴火啊,差点把锅给烧炸了,吓死我了,我这菜还没准备好呢。”
“对不起……佩儿……你没事吧?怪我……怪我……”余梦烟惊魂未定抓住佩儿的手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姐姐……”
“……我,我没事……”余梦烟回回神才发现刚才猛然起身的时候抻着自己的伤腿,现在才反应过来,疼得直叫唤,“……啊呀……我的腿……我的腿刚才站起来的时候……”
“姐姐,你没事吧……”佩儿扶着余梦烟坐下来,关切的问道。
“……我的腿……”
见着余梦烟一脸痛苦,佩儿只好将余梦烟扶到房间里躺下来,想起今天司徒彧来这里,气得恨不能随手抓个什么砸死他,论学识比不过她眼中的温佶舒,论武艺比不过她眼中的赵至诚,论相处比不上她眼中的钟离粟,论过生活比不上她眼中的付安……除样貌不令人憎恶,其琴艺也就一般般而已,如此矫情,她岂能如旁人一般想尽办法往他近处贴?只为听一曲琴音?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想搭理!
“姐姐,我去拿水给你敷一下吧,这么冷的天,被让伤口复发了。”
“不用,我在被子里捂一下就好了,你去做饭吧,都是因为我才讨饶到你了……”
“姐姐勿须这样客气,要是没事我就去厨房了。”
佩儿见余梦烟点点头就退了出去,出门时见到司徒彧远远的站在那里望着余梦烟的房间,顿时喜上眉梢,跑了过去,刚跑几步,司徒彧就转身走了,神情一下子跌落到冰点,呆呆的站在冷风中许久才失落的离去。
过几日,余梦烟的腿上好像已经没有问题了,天气晴好,打算和佩儿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去趟京城里添几样用得着的东西,可是没想到牡丹和连翘一起来看望她,询问着腿上好了没有,这观里都是住着一些赶考的书生,自拒绝了一切来访之后,日子就恢复到了从前,虽然还有一些人前来找她,不管来人好坏,都被统统骂走了,久而久之,也没有多少人来了。所以观中恢复到了往日的静寂,只有苦苦修行的人才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比如静尘师太。可是她觉着自己一点也不正常,这静寂的氛围曾经让她感受到了心的死寂,取无心为号,此刻已是讽刺,她自己都忍不住嘲讽自己。
虽然不喜司徒彧,也怨恨自己为何要想着学琴艺,跑去找司徒彧,可还是很欣慰能遇上牡丹和连翘这样的朋友,算是有失有得。这段时间遇到很多事情,当然自她来到长安城之后都没有真正的安静过。每次遇到事情都有云瑶和冯玉这样的朋友陪着,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这样能说话的朋友,所以每次见面,她都特别开心。
“看你们这准备,是要去哪里?”牡丹笑着走过来问道。
“是啊,看你这样子,腿伤可是好了?”连翘扭着婀娜的身姿曼妙的走过来问道。
她总是这个样子,不管男女她都这样妖娆,看得余梦烟每次都要说说她。
“姐姐真是愈发的妖媚,想是来年的花魁就是你了。”
“这小嘴厉害得让我都没了办法去反驳。”连翘走过来捻着余梦烟的下巴妩媚的说道,“要是有你这样的姿色,我定是花魁,不如你去天下香苑好了,反正妈妈到现在都还惦记着你,你若拿了花魁,我心甘情愿……”
“别听连翘胡说,今日来时,说是路上寒冷,喝了一些酒暖和身子,没想到竟这样胡说八道起来,长得好看就要去天下香苑?那是什么破地方,若我的父母没有将我卖给妈妈,我才不会去那个地方待着呢!”
牡丹将连翘拉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得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连翘轻轻的推开牡丹的手说道。
“这么冷的天,你们来就是争吵这个的?”余梦烟忍俊不禁,“多谢姐姐们的照顾,烟儿甚感欣慰,今儿风大,我们进去聊吧。”
“烟儿这是要去哪里?”连翘进了屋子问道。
“从前只看过春夏的水潭,今日想去看看冬天的水潭是什么样子。”
“水潭?在哪里?”牡丹追问道。
“就是在哀落崖下面的水潭,其风景绝佳,你们可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