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为,当再罢令狐绹。宰相之官,阴阳之炉冶,天下之枢辖,贤人作者之器用也,非守常之人之所宜坐也。而令狐绹非但德行不彰,守治不畅,其子令狐滈得其放任更是骄横不法,加之欺凌皇亲,私交宗王,如此种种何所宜也”?
马元贽的话让殿内诸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汇聚到了令狐绹身上,而其正闭目养神,面带着微笑无动于衷。
“令狐绹,今将大旱,黎人阻饥,你不举贤自代,让位请归更待何时”?马元贽转过头来又是一声怒斥。
这话说的极重,令狐绹本还等着天子解困,但久不闻言语,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便也不能装作视若罔闻了。只好无奈的出首拜服于地,口称己罪:“臣,臣窃遇圣时,然力薄而位崇,自惭燮理无功,岂敢腼颜居位。乞解所任,待罪私门,冀移阴咎之征,复免夜行之眚”。
李忱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令狐绹,心中却有些快意,之前福王的事他可还记得呢,早也想过要寻机给这位宠臣一个教训,却不想会借了马元贽的手来达成目的。
“如此~,如朕依了马公公,可便无事了吗”?李忱的话让跪着的令狐绹身子一颤,便又将身子伏的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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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紧张却又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场交锋,陈权心下忽是一动,突然扭头看向了身旁的雍王,格外仔细的瞧看着,直看的已深陷恐惧的雍王更添了些恼意。
“大王,我曾听丈人说会昌二年水患时也有这一幕的,当日仇士良领禁军逼迫天子罢相,你可知武宗皇帝是如何作答的”?陈权凑近了些,语意深长的悄声问到。
雍王闻言一愣,却不想陈权会有此问,转念之间神色立下黯淡了起来,似还生了些羞愧之意。
“我~,我听人说起过,他~,他说的是:“赦令自朕意,宰相何豫?尔渠敢是”。
“啧啧,马元贽之凶悍竟远过仇士良,逼的天子都不敢言了,只恨我怯弱不能诛杀此贼,护佑天子以建不世之功,哎”。
“天下危,谁人可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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