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琬姑娘醒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么一处活色生香的画面。
要是画面里地这个坐在浴桶中,浑身就裹着一层薄纱的人不是她本人的话,陶小姐估计还能吹声口哨,调侃一句。
当主角是自己的时候,陶琬根本都没思考,恢复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飞起一掌,朝着身后的“登徒子”打过去!
登徒子猝不及防,愣是被她打的吐了血。
陶琬这里也不好,因为这一掌,自己身上的薄纱也落地了,该看地不该看的,又被左长风看了一眼。
陶琬气得吐血,抄起旁边的门帘,裹在身上,现在的她都不知道是先杀了左长风呢!还是先挖了他的眼睛!
左长风不用她第二次动手,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陶琬一愣,之前因为愤怒而暂时消失的记忆回来了,她记得自己中了暗器,然后是左长风救了他……
在看眼前的情况,陶琬的心里闪过一丝狐疑。
她是中了毒的,但是……现在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而那个被自己打了一掌的左长风又开始吐血了。
陶琬皱着眉,心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客栈老板送药来了,结果听动静不对劲儿,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冲了进来。
“这这!”眼下一片乱糟糟。
“到底怎么回事!”陶琬裹着门帘的陶琬气势汹汹。
“你!你怎么恩将仇报啊!”老板说着,连忙将左长风扶起来,“左公子,你没事吧?左公子……”
“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问!”老板的声音也不比陶琬低,可又猛地想起这里人多耳多,于是压低了声音,忿忿道,“左公子救你性命!你却要杀他!”
陶琬看向此时已经吐血昏迷过去的左长风,表情用五味杂陈来形容都不够劲儿。
“他救了我?”
“不然呢!?”老板道,“你中的是鹤唳卫的独门毒药!只能通过这种脱了衣服,泡在热水中,再用内力将毒逼出来!”
“我……我……”陶琬咽了咽口水,在看左长风的时候,之前的羞愤厌恶已经被愧赶走了大半。
“对,对不起……”
“别说这些了!你在这里看着左公子!我去找大夫来!”
“我看着?”陶琬咽咽口水。
“不然呢?你又不知道大夫在在什么地方。”
陶琬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了。
客栈老板将左长风放到了床上,连忙走了。
陶琬要去帮他照看左长风,但是一走路,脑袋忽的一昏,天旋地转。
用力摇了摇头,陶琬才暂时清明了一些,她走到了床边,看着昏迷过去的左长风。
脸色苍白的左长风看起来一点都不娘里娘气的,他的长相其实不是阴柔,而是更加清隽一些,要不是那时候故意捏着嗓子,挤眉弄眼,又翘着兰花指,陶琬的第一印象,应该那么差。
不知在左长风的床边收了多久,陶琬的脑袋越来越昏昏沉沉,不过想到了客栈老板的话,她揉着脑袋,一直坚持的。
“这里呢!这里!”终于人声客栈老板的声音响起,他带着一个人走进了屋中。
陶琬的眼前已经发黑了,不知道对方是谁。
“张神医,你快……”甚至连那老板的话,她都听不清楚了。
眼前的黑色越来越重了,陶琬已经不知道感觉自己要被黑暗吞噬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昏过去。
张神医也没顾得上陶琬,帮左长风把了脉,然后开始给他施针。
左长风之所以会昏迷,完全是因为为陶琬逼毒,用尽了内力,在体内最空虚的时候,又被陶琬一掌打在掌心,然后才会昏过去。
张神医给他施针之后,左长风很快就醒了过来。
“醒了?”张神医不冷不热看了一眼左长风,“还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谢谢。”左长风道。
说着,看向一旁的陶琬,陶琬此时扶着床柱,脸色苍白。
“你……”左长风刚发现她的不对劲儿,刚想问她,怎么样了,结果有,陶琬一头栽倒了床上。
要不是左长风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两个人非得撞在一起,两败俱伤。
“你给她喝药了吗?”左长风问一旁的客栈老板。
“哎呀!”客栈老板一拍大腿,“左公子!我给忘了!我进来的时候,你都那个样子了,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件事啊!”
左长风轻轻叹口气,转身起来,将陶琬放到了床上。
“把药端过来。”他冲老板说道。
陶琬喝下了药之后,脸色倒是好了一些了。
张神医这时候才注意到陶琬的长相:“她……她……”
张神医除了记着自己的病人长相外,对其他人都没那么上心,只觉得陶琬有些面熟,但是又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少夫人。”左长风提醒。
“对!”张神医道,“她是齐颜的好朋友。”
“傅奕让我跟老周,把她陷害进了刑部牢房。”左长风说道。
“哦……”张神医点点头,对陶小姐的印象一下子生动起来,“她知道谢傅休的事情。”
“是的。”
“可是!”张神医顿了顿,又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左长风按了按眉心:“说话话长……”
“那就简而言之。”张神医反正就是随口一问,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并不好奇。
“她中了鹤唳卫的暗器,我救了她。”
“好的,我明白了。”张神医说着,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
“你要走?”左长风道。
“不然呢?”张神医说,“我很忙的。”
“帮我给她看看吧。”左长风说。
张神医眉梢挑了挑,意味深长,但是没说话,要是换成周捕快或者洛十二,说什么都要嘲讽左长风两句。
张神医帮陶琬把了脉,一边收着脉枕,一边说道:“没什么事,之所以会昏倒是因为没及时喝药,现在喝了药,以后连续三天都记得按时服用祛毒药,以后就没事了。”
“恩。”
“哦,还有。”张神医朝着左长风道,“你为了给她逼毒,内力耗干,还受了内伤,要好好静养三四天,你的任务,还是先交给其他人吧。”
左长风摇摇头,说:“最近我们人手紧,我还能坚持。”
“士兵拖着病躯上战场,不仅不能立功,还有可能拖累队友。”张神医道。
左长风顿了顿:“聪明最近……有空没有?”
“好像就他有空。”
“我知道了。”左长风道,“多谢了。”
“见外了。”张神医说完,背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陶琬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左长风守在她的床边,他估计也是累了,已经单手拄着脑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