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这会已经好似心里养了九只猫一样好奇难耐,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坐下稳了稳神,打开了第一盘录音带……
这一听就是将近十个时,中间除了换录音带,陈一一直坐在原地,纹丝未动。直到最后一盘录音带戛然而止,耳朵里面开始嗡嗡作响,肚子也开始咕咕叫的时候,陈一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陈一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老警局档案库,只记得专门在门口守候自己的警卫,塞给自己一张纸条,是老爸留给他的。陈一的脑子这时就像煮了一锅杂烩疙瘩汤一样,迷迷瞪瞪、恍恍惚惚。
全身也都被汗水湿透了,在回家的路上,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忽冷忽热的。回到家喝了几包感冒药,顿时,睡意上涌,拉开被子蒙头大睡,一直睡到了第二的下午。
迷迷糊糊的梦里出现了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场景,大都一闪而逝,模模糊糊,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在不停的找厕所,不是厕所塌了就是被人占了。梦里面正要把一个占着茅坑,非要让自己给他一块钱才肯起来的家伙揣进粪坑的时候,陈一突然眼睛一睁,掀开被子飞一般的冲向卫生间。
一阵犹如黄河决堤般的水声响起之后,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呼气声。陈一撒完尿,正在做一般男人的例行动作呢,肚子突然咕噜声大作,这是在抗议陈一一一夜可没有祭过五脏庙了。
冲下楼,在常去的那家老店,连吃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才感觉自己的魂回来了。吃完一摸口袋,发现什么都没带,冲老板招了招手,了两个字:记账。然后就走出饭馆,在自己经常跑步的那条跑道上,慢慢的散起步来。
走着走着,陈一就开始慢跑,一会又开始慢慢加速。突然间就发疯似得向前狂奔起来,一直在这条自己熟悉的跑道上跑了七八圈,合起来将近有二十多公里的时候,陈一突然停了下来,扶着路边的栏杆开始大笑起来。
路边的人都被吓傻了,纷纷离他几十米远。陈一一直笑到自己都没有劲了,才停了下来。咳嗽了几声,突然对着旁边奔流不息车流大喊道:
这个世界,原来他妈的这么精彩~~~。
喊完了,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朝着自己家飞奔而去。旁边围观的一个老大爷呵呵笑道:这是想明白了一些人生的道理,悟通了,看来不会跳河了。
众人齐齐扭头东张西望了一会,疑惑的道:这是高速路边上,那里来的河啊?
陈一回到家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把家里搞的好像被七八伙盗墓贼,滤了十几遍坑一样,才在放脏衣服的篓子里发现了老爸留给自己的纸条。
字条上只有十来个字,是按照时候老爸交给陈一的密写方式写的。字迹已经被昨自己的汗水浸泡的模糊了,但勉强还能够辨认。陈一翻出一本《论语新解》,一个字一个字把字条破译了出来。
字条没有其他内容,只是一个地址,而这个地址陈一是知道它在那里的,可以一般的浅滩市人都知道。陈一端详这地址好一会,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自己的床下抽出了一个箱子。
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只几年前自己的教官送的甩棍,甩出来耍了几下,又放下了。走到老爸的卧室,在书架上面拿出了一只电击枪,拿到自己房子充上电,然后倒在床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一大早,气有些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陈一起床,收拾利索。拿出一件冲锋衣套上,把电击枪揣在怀里。想了想,又回去把甩棍拿出来,别在腰后。拿出手机输入那个地址,叫了个车。然后走下楼,出区买了一个加蛋加肉带火腿的夏国式三明治-鸡蛋灌饼,咬在嘴里,上了叫来的车,边吃边向目的地进发而去。
浅滩市的堵车在整个夏国都是有名的,陈一在车上,看着手机打车软件的计价器蹭蹭的往上跳,心里暗骂不止。直到都快睡着了,才听的司机师傅叫他,目的地到了,祝您愉快,给个五星好评。
陈一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满眼都是各种蔬菜,长得十分诱人。中间夹杂着各色各样的晾衣服架子,内裤、睡衣、袜子、尿布和还在滴水的床单一起交织挥舞。
这个地方大多数浅滩市人都知道,在十几年前是一片规模巨大的高档别墅区。当时是号称要打造浅滩市最奢华的贵族区,结果开发商在刚把各个别墅的主体建起来,就携款跑路了。由于这个盘子太大了,十几年了没有人愿意接手。一直处于荒废状态。
近几年,浅滩市的房价疯长,一些负担不起高昂房租的外来打工者,慢慢的聚集到了这里。都是例如一些收废品的、疏通下水的、收垃圾的等等,城市最基础的务工者。这里反而给他们在城市里拥有一块容身之地,提供了条件。而且,因为夏国人那种要把菜种到月球去的伟大精神,这里只要是有点土的地方就都被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蔬菜。
陈一在里面转了七八圈也没有找到地方,都是半荒废的老楼,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标记和编号。陈一又只好退回大门口,一栋挨着一栋数了过去。最后来到了一栋全部窗户都用塑料和报纸糊起来的楼前面,心想:就是这了,应该不会错了!
陈一定了定神,摸了摸怀里的电击枪,推开木板拼起来的大门,就走了进去。刚到院子,就被一股浓烈的韭菜味道给呛了鼻子。仔细一看,原来整个院子里面堆着少几千斤新鲜的韭菜啊。
陈一赶紧跑进一楼房间,发现没有人。就慢慢的往二楼走去,一边用手扶着墙里面露出的钢筋,一边嘴里话: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这是姬先生家里吗?我是站的记者想要采访您一下,您在家吗?
陈一走上二楼,看见一个房间挂着门帘,就拿手掀开,正要探头去看。突然,心中一个激灵,后背猛然一凉,身前就好像被一股来自地狱的冷风迎面袭来。
陈一条件反射一般就想去摸自己怀里的电击枪,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张开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陈一恐惧到极致,死命开始挣扎。喉咙里一鼓一鼓,额头青筋暴涨,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不停的滴落。直到陈一开始逐渐感觉缺氧,就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话声。
你是谁阿?到我这来干嘛?
陈一闻言,突然全身一松,跪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好一阵才回过气来。陈一翻坐在地上,慢慢的道:
是姬、姬先生吗?我、我是站的记者,我叫陈一,想来采访一下您的。
哦,是吗?
那人站在陈一对面,左手拿着一带干脆面,右手拿着一只泡椒凤爪,左一口右一口,正吃的不亦乐乎。身上还穿着一身工作服,胸口赫然印着几个字:饿极了外卖!
个子不是很高,一米七几的样子,但是整个人都很精壮,干练。留着一个平头,头发不长,却有很多地方都白了,显得有些沧桑。
陈一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但已经确信无疑,这就是视频中的那个人。
陈一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您就是姬先生?
那人砸了一下嘴道:本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访问以及访谈,这位记者先生,请你立即滚蛋!
陈一急道:您哪,挽救了很多人质的生命,我就是想采访一下您的英勇事迹……
陈一还没有完,就被那人打断:带着武器来采访吗!
陈一正要解释,只听那人一声冷哼:滚!
陈一一个翻身,连滚带爬下了楼梯,夺门而出!
那人在窗口看着陈一飞也似的狂奔而去,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家伙的身形气质怎么好像那个老东西呢?咝,连声音也很像啊!我x,阴魂不散啊。
完摇了摇头,拿过一瓶烧锅头,一口气吹了半瓶,向后一仰,就瘫在了床上。一会儿就扯起了呼噜。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那人还在睡呢,只不过眼皮在不停的快速跳动,手脚也在无意识的乱抽,突然间就直挺挺的坐起来,嘴里大叫了一句:貘!
这人坐起来之后,愣了一阵,摇了摇头站起身。神情落寞的站到窗口,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轻咦了一声,定睛看向窗外,凝视了一会,自言自语的到:
这个家伙十有八九就是那老东西的的那个人,哼哼,既然你自己找上门了,子唉!你就认命!话一完,推开窗户直接就从二楼跳下,落在菜地里几个跨步就不见了踪影。
话陈一,上午逃命似得跑了出来,半路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就偷偷溜了回来。在那栋就别墅周围徘徊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想好怎么再去接触一下这个姬不烦,姬先生。实话,上午的经历到现在都让陈一心有余悸。
这会陈一也饿了,就想打道回府,明再想办法。正要离开,后脑勺却猛地挨了一巴掌,吓了陈一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姬不烦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
啊,是姬先生啊!
子,你叫陈一是?
对对对。
想采访我?
是呀是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