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欢并没醒,因为一感冒就迅速高烧的体质小时候没少打屁股针,童年的阴影在潜意识里早形成了条件发射,所以当墨修宸那并不重的一针下去,她立刻哭嚎着挥手抵抗。
站在一旁的黄姐听到突然的哭声,吓得一个哆嗦,顿时傻眼。
先生你到底会不会打针啊?
打针的时候最忌讳乱动,严重的针头会折在肉里面,男人皱眉大手加重力道压住她的身体,穆程欢像是恼了,小爪子在空中乱舞,一下子就扇到那张英俊冷硬的男人脸上。
啪的一声!
刚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的黄姐瞬间又怔了回去。
墨修宸也是一怔,阴沉沉地盯着那个还在挣扎折腾的死家伙,药水才推到一半,没空跟只病猫一般见识,压抑着满脸怒意低吼:“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声音吓到,前一秒还在张牙舞爪的女孩,却听话地安静下来了。
见她不再乱动,左手修长手指动作轻缓地按摩针头周围的肌肉,右手慢慢将针管里剩余的药水注射完毕。
随后愤怒地把针管甩进纸篓里,不想再管这烦人的东西,转身要走,又看见她眼角晶莹的泪珠,小嘴里嘟嘟囔囔的,“爸爸救我……我不打针……墨叔叔救我……”
她竟然在睡梦里喊他?
眉头一拧,到底是重新坐了下来,拉过被子给她重新盖好,从床头柜抽了纸巾替她擦去了泪痕。
再抬头时,黄姐和卢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男人高大身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瞌上眼睛,算了,还是等她退了烧再说吧。
一碗姜汤,加上退烧药,穆程欢很快就开始出汗,等墨修宸小睡一觉醒来时,枕头床单都已经被穆程欢的汗水浸透,那两片干裂苍白的嘴唇蠕动着,“黄阿姨,喝水,水。”
看着女孩湿漉漉的长发,他沉寂了两秒,长指触碰她的额头,烧退了。
还知道口渴要水喝,看样子脑子没烧坏。
时钟的指针已经显示凌晨四点,黄姐怎么说也是快五十岁的人,比不得年轻人可以整宿熬夜。
低头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女孩,见她睫毛无意识地扇动,鼻塞还是没有缓解,难受地用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