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立刻竖起左手，皱纹交错的老脸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我要是有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墨修宸的手缓缓松下，目光也从老汉的身上慢慢移开，毫无焦距地望向前方被炽烈的阳光烤的茫白灼眼的河床，沉黑的眼眸中阴云翻滚，承载了太多的情绪，盛怒，痛楚，悔恨，不可置信，或者还有些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当年，他从义父钱四海手里接管四海帮之前，便将母亲安置在那栋小楼里疗养，亲自到国外去求医。

当时被派去照顾她的人，全是钱四海安排的，没有一个，不是他的死忠。

而那时自己对钱四海真是半点防范之心都没有，他觉得那个待他情同父子的人也定会全心全意善待他的母亲。

可是那个禽兽……

穆程欢跟着康峰找了些清水将手心里的伤口清洗干净，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可能是刚才在水里被冲撞得肌理受损了，这会儿走几步路，浑身上下都后知后觉的酸痛起来。

她远远的看见墨修宸依然坐在土垄上，老汉已经不见了，此时正在跟三哥说着些什么。

只是那双眼眸神采具灭，只剩下一片灰败的死寂。

三哥低头蹲在一边，墨修宸看着百米之外一步三晃正步履蹒跚朝他走过来的身影，冷声问：“当年我母亲去世的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形，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