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一个人吗？

根本就是恶魔。

死，杀，对他来说都是玩笑吗？

她又如何能揣度这样一个男人的心思，欺负的就是她不过十七岁，胆小善良，看见几滴血都会脸色发白。

他笑着让她杀了他，他说着话时，百分之九十是笃定的，这双轻若柔嫩的小手，光是握起拿把刀，已经用尽了力气。

她不敢的。

然而若惜的行为，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刀尖对准他胸口疤痕刺下去的时候，若惜好静，手都没有抖一下。

赤红莽怔的双目里，盛满的只有爹地的死，和满腔不可自拔的内疚和悔恨。

刀尖下去了几寸，血液顺着伤口溢出来，染红了男人白色的衬衫，越来越多。

直到猩红铺满眼眶，她才恍惚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不……我不杀人，爹地为了保护我搭上了性命，你这种人不值得我给你陪葬……”

她松开刀柄，颤颤地后退，瞪大了眼睛望着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刀，嫣红满身他却动也不动，仍旧笑笑地望着她。

“疯子……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