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大胡子的嘴巴,“夫人更迫切的想知道三年前的事吧?”
若惜十指攥紧,瞳孔紧缩。
“他被注射高纯度海螺因,几乎被人打残落海,是我救了他。本来可以及时解毒,但那票黑手党实在可恶,担心他死里逃生,在海中紧密搜索,这才耽搁了最佳时间。骁,他真的是不灭之躯,被海水淹没,那时他死了至少将近七个小时,我找来的医生宣布他脑死亡,回天乏术。谁知我要埋他时,却发现他的手指在动。”
“但你想必听过,高纯度海螺因毒侵入脑,会致死亡,救活一命,也不知能苟延残喘几日,数不尽的后遗症将伴随他的后半生。他的状况简直糟糕透顶,我把他运到乌克兰我的地盘,开始的半年他几乎没有清醒过,苏醒时便在发疯,在毒--瘾中,他记忆丧失,黑白颠倒,非常痛苦。后来我寻到了一位医术高绝的老医生,用的禁方,就是换血。”
“但必须是在意识清醒时换掉身体一半的毒血,这样慢慢的降低血液中残留毒素的浓度,但他的状态依旧不大好,海螺因侵蚀大脑,集中在他脑枕叶,日日夜夜折磨,他生不如死,他做过三次开颅手术,最严重的时候我们建议他截肢保命,但他拒绝了。”
邱迪思看向她,“不难猜测,他这样坚持是为了谁。”
三年来,邱迪思见证着他所有的挣扎和痛苦,轻飘飘几句说起来,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眶。
他耸耸肩,“再详细的我不能说了,夫人你只要知道,他,很不容易。尤其在知道你的行踪,你有了孩子之后,他攒着那口气怎么都不肯死,那副残躯,整日在冰冷的器械上被割开缝补,更要命的是他还要戒毒,最夸张的时候一周内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三次啊,夫人,你根本无法想象。其实他完全可以等做过这次手术之后恢复好一些再来找你的,但得知去年圣诞节那次你出了事,他便发了疯一样不顾身体非要来找你,是我强压着才撑到现在,这家伙……唉!”
似乎是说不下去,是剩下沉沉不已的叹息。
若惜整个人茫怔着,那种心脏被剜裂的剧痛没办法形容,她呼吸不畅,甚至,连眼泪都无法顺利掉下来。
他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与病魔斗争,与剧毒厮杀,还要分一份心牵挂她和孩子。
原来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