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原本已经琢磨好最理想的剧情,就是他带着一对青瓷瓶出席,以客气不热络的姿态出席对江淮表示祝贺,毕竟除了被他当众拒绝以后江淮便没再做纠缠,而且江淮的演技也着实很出众,比同期那些纯卖脸的小鲜肉好出几条街。
愣了将近半分钟,李牧说:“那好吧。”
不去就不去。
若再碰上裴逸,也是尴尬叠加。
女助理得到他的答复便摇曳生姿地出了门,李牧坐在客厅没上去,一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瞬不瞬。
陆子勋坐在一边没有出声,认真瞧能发现李牧眼神空茫目光没有焦点,电视里在播的是一个女性用品广告,xxx卫生巾让您一夜好梦更安心……
早知今日郁闷何必当初一顿神作,陆子勋心里多少有些无奈,但眼下他更关注症结所在,“你为什么对性取向那么敏感?”
李牧的眼神几乎是飘过来的,表情依旧茫然,是啊,为什么?
好半天,他将眼睫垂下,“我父亲很传统,本来就不愿意我进娱乐圈,我不能让他更失望。”
他的圈子是个什么圈子,大把的俊男美女到处活色生香,再闯进来的男人们管你本身是弯的还是直的,大染缸里泡着那么一搅合,性向从此难说。
李牧突然又想起他当时的那位男经纪人,也从让他遵守规则,一直痛恨他故作清高没眼色。
“人家看上你是给你脸,多少人想往他床上爬都办不到,你以为你比谁高贵?”
“我是演员,不是男女支。”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现在夜总会的少爷都比你风光,你他妈自己拎不清别累着身边人跟你一起受罪。”
“李牧,我好说歹说就今天这一回了,下次由不得你。”
李牧果断起身上楼,可沙发后面隔着几步,墙壁上挂着的大幅照片,是他捧着奖杯站在金像奖流光溢彩的舞台上。
过去的艰辛不堪和眼前的花团锦簇交错在一起,李牧突然觉得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