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人人脸上一愣,心中已有了答案,默不作声的垂下了脑袋,说不出话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亲人见面就一定不会眼红吗?
姜人人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为什么从本家走出,除了表面上的原因,还有一些他人不知的秘密。
心想:“若不是我走的果断,可能这个世上已经少了一个姜人人吧。”
……
韩家后院,悄然聚集了一批人。
韩未雨的父亲韩烈战坐在院中石凳上,双眼直直盯着空无一物的石桌,脸色阴沉。
一天过去了,狂刀门里发生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本应该登上平元城武客顶端的狂刀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连带着这一切的主谋胡源和自己的独子韩未雨也一同失踪,让他坐立不安。
身前,几名不知已经外出打探了多少次消息的探子单膝跪在他身前。
他想要发火,骂他们废物,平时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关键时刻连两个人都找不见,真是白养他们。
然而他也清楚,骂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只好默默坐在一旁暗自调息着情绪。
沉默了许久,韩烈战终于心灰意冷道:“都下去吧,辛苦你们了。”
几人诺声,不敢迟疑,身影缓缓退去,只留他一人还在院中。
夜色下,身披月霜的韩烈战似是在不知不觉中苍老了几岁,一遍又一遍的捶打着桌面,满是不甘地流出两行清泪。
老的蛮横不讲理,小的又让人操心,年近四十还没有掌握多少实权,跟其他几氏的同辈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如今自己暗中进行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不仅是胡源,连金灵帮等多家帮派也同在一夜间遭到了灭顶之灾,一时之间他发现自己除了继续当这个傻儿子,竟找不到一人可以依靠,心中愁闷更甚,看不见未来。
一阵凉风吹过,拂过他的面颊,那留有泪痕的两侧也随之变得冰凉,逐渐钻进韩烈战心里。
抬手细细抹罢,韩烈战独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后院放声大笑,笑完了又骂,骂完了再笑。
重复了几遍后,韩烈战感觉状态回复了不少,再次检查一番确认不会让人看出泪痕,这才起身从后院走出,回到卧房。
没过多久,他又走了出来,随后借着夜色悄悄溜进疱屋,如做贼一般。
再次出现时,他的脸色明显苍白许多,韩烈战只好一路小跑地来到韩家大厅,气喘吁吁的脸色也终于变得一片潮红。
厅中,家主韩振依旧是那副老样子。
见到韩烈战冒冒失失的,微怒道:“烈战,你失态了。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如此冒冒失失,什么时候才能够资格独当一面?”
“父亲大人,烈战知道错了。”
韩烈战垂首站着,被他训的不敢抬头,那模样一点儿也不像个三四十岁的人,倒和做错事的小孩儿有几分相像。
直到韩振问他何事闹得如此慌张,心里有鬼的韩烈战这才把头抬了起来。
着急道:“父亲大人,孩儿真的要急死了,已经一天一夜了,下人还是怎么都找不到韩未雨,孩儿可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我可还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