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吴家的情况肖云锋已经问道。
他很清楚庸云弱没有让彰帆去处理吴家一家人,而是派了木牛斋介入,为的就是已经猜到自己或者夜鸣蝉会放不下吴家,迟早要再回来,到时候只要他或者夜鸣蝉还想再去把吴家人救出,即便说不上是自投罗网,但也差不多了。
幽棠亲自烧的水,让彰帆十分中意。
他屏住一口气,整个人没入水中,过了一会儿再从水里探出脑袋时,四周又没了肖云锋的身影,连个湿漉漉的脚印都没留下,真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无奈摇了摇头。
下一刻,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屋外打开。
绿巾与彰帆对上视线,脸上略显苍白的弱弱道:“公主让我来服侍大人,不知大人泡的如何了,要绿巾现在就为您擦背吗?”
彰帆皱皱眉,想不明白幽棠到底有多不甘心,才三番五次的安排绿巾来跟自己接触。
他略显厌恶的表情被绿巾看在眼里,使得绿巾心里更是一阵抽疼,脸色也苍白的更加厉害。
随后,就听彰帆沉声道:“不用了,我自己简单洗洗便可,你先退下吧。”
“绿巾知道了。”
绿巾生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厌恶。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从头到脚都说不出的失落,轻轻掩好了房门后也未有真的离去,而是独自倚在门前的柱子旁,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透过被水雾湿润的薄纸,彰帆清楚看到绿巾倚靠在柱子上的身影。
他不知道绿巾在哭,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因此减少自己对幽棠,对这府里上上下下所有背叛他的人的恨。
偏偏就在这时,肖云锋又一次闹鬼般的出现:“她活不久了。”
大概是因为一天被吓了好几次,彰帆已经对肖云锋神出鬼没的行为有了几分免疫。
他冷哼一声,收回目光不再去看绿巾:“活不久又如何,总不能比没见到你的我,还要短命吧?”
肖云锋淡淡看了他一眼,听出彰帆心里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着说不出的怨恨。
倘若是在今日之前,肖云锋自认自己再见到这样的情形,定然会站在彰帆这一边,冷冷看着绿巾这样的人死去。
可随着他在吴家门前有了新的顿悟,又对“合”、“破”之道有了新的见解。
饶是绿巾和自己并没有什么交情,肖云锋也自顾自道:“她身上有霞七草的味道。”
“这是一种借情欲之事激发药效,进而做到强身健体的稀有药草,通常可以加上一些敷药熬制成药效更强的丹药,但喂养的对象不应该是人,而是性情温顺的动物一类。”
“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喂的。”嘴上如此说着,可彰帆还是忍不住歪头看了眼门外的身影。
肖云锋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红红的丹药:“这叫红颜果,正确的说法是应该叫红颜丹,是我们肖家用霞七草制成专门喂养白凤所用,你尝尝。”
“我尝?我……咳!”
彰帆刚欲开口反驳两句,肖云锋已经一个眼疾手快把红颜果弹入他喉中:“咳咳……你不是说这不是给人吃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