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鳞笼意!”
仅仅是一瞬间,关于鳞笼意的所有传说纷纷涌上王青三人心头。
对于此,他们再熟悉不过。
因为炎阳镇口专门弘扬肖云锋的说书人,就是他们的手下,整个炎阳镇里除了那两个说书人,怕就只有他们三人最了解这些故事。
鳞笼意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三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心中顿时了然。
至于秦白手中的鳞笼意究竟是假还是真……
先不说这世上的俗人们是否有本领仿造出一把精致如眼前这般的鳞笼意,单是从它在秦白手中接连展现出的威风,就已经让三人摒弃这种侥幸心思。
“且慢,这其中定有误会!”
王青大声一喊,试图阻止局面继续往坏的方向发展。
他不是什么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相反,越是像他这种人,越是能够在关键时刻舍弃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人还活着,早晚都能追回属于自己的,不然一不留神遁入万劫不复的话,留有再多,又有何意义?
蒋立听到王青叫喊,心中一凛,旋即就准备轻松化去秦白的攻势,自寻台阶。
可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又猛然把心提到喉咙眼。
丈长棍身,正悬在蒋立脸前。
秦白一手抓着鳞笼意的尾端,另一只还正从腰间向鳞笼意掏去,隐隐间还保留着上一刻将布袋系在腰身的动作,手稳如山。
蒋立干咽一口唾沫,不知是在那一刻疏忽大意了,竟连鳞笼意的走向都没有提前预知到。不仅如此,他还在心中暗自惊叹着少年秦白的身体素质,能以一只手在鳞笼意尾端稳稳架住其丈长之躯,即便是一些出尘期武客,如果不是以力道见长,怕也难以做到他这般优秀。
二人止住了打斗。
秦白冷冷看了蒋立一眼,扭头朝王青看去。
“想不到,你真的大有来头。”王青苦笑一声,额间禁不住流出小而密的细汗。
秦白‘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得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若没有此等来头,兴许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那是自然。”
面对秦白略显讥讽的问话,王青倒是坦然:“金钱、地位、身份、实力,人的风、树的影,这些都是人与人之间用来沟通的本钱,不管是实实在在的,还是虚无缥缈的,哪怕就只是一个名声,也值得让人反复掂量。我先前仗势欺人,无非就是看你出身微弱,不值得我尊重。但是……”
“但是如果我手上有鳞笼意,身后有肖云锋为我撑腰的话,你还是愿意和我认真讨价还价一番,你想说的话,就是这些吧?”秦白冷哼一声,将鳞笼意收回身边。
王青看见秦白的让步,心觉这是秦白在主动给自己台阶下,既然如此,他再回秦白一个台阶的话,是不是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呢?
遂摇头道:“错了。我等从未见过肖少侠其人,神兵鳞笼意也是一直有所耳闻,直到今日才第一次亲眼看见,但即便如此,肖少侠和鳞笼意的威名也远远不是我等可以相提并论。”
说着,王青郑重其事地朝秦白、裴月君依次行礼:“先前多有冒犯,我裴青,愿代表炎阳镇裴家给予二位重重赔偿,还请两位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一见到局势不对,王青顿时把身子放到最低,句句言简意赅,没有再找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