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仿佛被自己这一瞬的脆弱吓了一跳,随即坦然。
好吧,其实她一个人在这个四面都是墙的鬼地方,真的有些害怕。
长长的甬道,一条小小的身影独行其中。
抬手,脱掉外面孩童的外衫,一袭黑衣折折叠叠罩在他身上,每走一步,身体也跟着变化一寸,直到走到教众允许进入的范围,冷面教主誉雪楼,已翩翩然临风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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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府,元玄看着眼前宗卷,一脸严肃。
“都在这儿了?”
“嗯,都在这里了。”元安答。
眉头紧锁,元玄将手中最后一卷放下,指头敲着桌面,站在原地静静思考着。
须臾,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想到白日里陛下与锋王同时施压,直言此等手法不可能是民间所为,必是江湖人马兴风作浪。
而他作为江湖与朝堂之间的桥梁,即便伤体初愈,也是份所当为不得推辞的责任。
江湖人、朝廷重臣!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从文臣到武将,所有选中的目标都是在对应领域有绝对话语权的,而每一位失踪者家中都收到一封警告信,扬言若想家人安全,不许声张。
只可惜,他们动到了一个老顽固,这才将这次的集体失踪事件捅到了陛下跟前。
怎么隐约觉得这种操作,有点儿眼熟呢?
思绪,跟着手指的节奏一下一下往下顺着走。
忽然,眼睛倏地睁开——
硝石!
是硝石!
之前误打误撞跟着黄灵儿一行人参与了一线天的硝石案,欧阳子便是算准了致远镖局不敢声张,利用镖局将大量的硝石运到了京城周边。
硝石的作用,除了百姓节日常见的烟火爆竹,在军事上制作火药才是重头。
因此,硝石矿的数量、位置、产量从来朝廷细录在册,不予私采;而硝石作为朝廷重点管制物资,亦不许民间大量囤积,一经察报,轻则人头落地,重则以叛国论处。
一线天一役,雪衣教托镖的硝石绝对不在朝廷应准的份额当中,也不可能有哪个民间商品会有这么大的产粮,除非……
他们有一座不在录的矿山!
不仅如此,他们运镖的路线是围绕京城铺陈,这其中可以联想的就是在太多了。
而最严重却也最大可能的,便是——
谋反!
元玄倏地手一顿,神色一凛,冲元玄道:“备马,本王要进宫。”
余音未尽,他已大步转身,径直拿起架上的外衣利落往肩上一披,顺带将置架上的长剑拿到手中,就要离开。
元安吃了一惊:“主子,已经快宵禁了,而且您身体还没好。”
“备马!”元玄重复,语气较刚才又重了几分。
说完,身形已越过元安迈了出去。
“是!”
元安立马正色,飞快奔出去备马。
而且,得是好马!
虽然当心主子身体,可主子决定的事儿哪有他一个手下置喙的余地。
尤其,跟着主子这么久,他如何还不了解主子的性子?他多嘴劝了一句,只是想着万一听劝,总是好的,偶尔,主子也是听的。
这次,看情况约莫是大事了!